江湖中鲜有听谁说正面见过盗灵,更多的说法是,盗灵体态轻盈,身量纤纤,来无影去无踪,实在神秘得很。
杨臻动作干净利落,很快就把最后一条喜布挂在了檐上。他长呼一口气,叉腰点立在檐角上,环视四下的宅院,挑眉心想:逛遍了整座宅院都没碰见那个“嗔儿”,到底有没有这人?没有便罢了,真有的话就可怜心柔嫂嫂了。
如此这般杂七杂八地忙了两天,在寿辰正式开始的前一日晌午,总是忙活了个一切就绪。去了兵部两天多的闻南曜也回来了,虽说他和柴赓都属兵部隶下,但他这个舅子和姐夫却鲜有来往,见面道了几句干瘪的寒暄后便各顾各的去了。
天黑入夜时,杨臻盘腿坐在后院的一棵大槐树的横杈上吹着他那墨青色的长笛,这墨笛的声音并不是平常的笛声一般清亮,反倒有些萧的低幽。笛曲巍巍扬扬,如山似峰,总让人觉得若是换把古琴来演奏会更合适些。
树下有个石桌,石桌边围坐着潘峤和闻南煜。闻南煜伏着身子趴在石桌上,他只觉得好听,但说不出门道。潘峤则不同,他一手托脸,一手在桌边上打拍,眯着眼享受着,待杨臻吹奏完一遍,问到:“这是琴曲吧?”
杨臻点头。这便是先前他提过要给潘峤的曲子。
“当真是没听过,叫什么?”
“山水和鸣。”杨臻把墨笛往腿上一横说。
潘峤回味着曲子,赞许地点头道:“的确是好曲子,哪里得来的?”
“从一个朋友那里听来的。”
潘峤猜道:“琴师?”
杨臻点头笑道:“的确是个琴师。”
还是个喜欢种竹子的隐世琴师。
潘峤闭着眼,摇头晃脑地品着刚才山水和鸣曲的调子,沉吟片刻道:“不过,虽说是山水和鸣,却模糊地觉得缺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