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同赶到楼继先的卧房时,周从燕正站在门外,而房里许重昌、项东衢、顾慕之以及其他几个崆峒弟子已经站在那了。
梁奉一快步进了屋,楼小桃则站到周从燕身边,趴在周从燕身上哭了起来。
杨臻也走到周从燕旁边,问:“怎么回事?”
“我和小桃子来看她伯父,没想到却发现……”周从燕小声道。她也有些害怕,毕竟是头一回亲眼看见死人。
杨臻朝屋里望了望,对周从燕说:“去把杨青叫来。”
周从燕应着,拉着楼小桃离开了。
屋里传来梁奉一的哭嚎声,杨臻进屋时看见梁奉一抱着楼继先的尸体跪在地上放声大哭。这半百男人的哭喊声让人听得肝胆俱裂。
“和掌门一样的伤、一样的毒。”许重昌说。
“如此说来,是同一人所谓?”项东衢问。
杨臻走近了些,看着楼继先青紫的面色和身上的零碎伤痕,想象着施行远当时的样子。林年爱写过一本专门记录各种已知已解之毒药的《药师簿》,楼继先此时呈现出的样子正好对上一种叫作“黑鸩花”的毒草。这种少见的毒草是单单纯纯的毒,染指即亡,连回天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项兄,听闻你对各类剑路颇有研究,不知能不能看出这是什么剑法的路数?”许重昌问。
杨青进屋后站到了杨臻身后,小声说:“周姑娘陪楼姑娘去休息了。”
杨臻点头,随意地应了一声。他现在主要是想看看事情会怎么发展。
项东衢沉吟片刻后所:“依在下所见,能有如此凌厉之剑势的,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剑影诀了。”他看向杨臻,似是在征求杨臻的看法。
杨臻歪了歪脑袋,眯着眼与他对视,却也不说什么。他正忙着按住身后有些憋不住了的杨青呢。
“项兄是说……嵬名岘?”许重昌猜道。
“恐怕是。”项东衢面色凝重。
杨臻想象得出身后的杨青脸色有多难看。
“嵬名岘!”梁奉一紧紧地抱着楼继先,怒吼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嵬名岘!”几句话下来,梁奉一颈上的青筋变紫,脸色愈发青黑。
杨臻看他的样子心道不好,怕是又要坏事。果然,他的念头刚闪过,梁奉一便狂喷了一口血,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