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不服道:“你以为多容易?你去试试呗。”他自然不能说他前不久刚把自己掏空过,见项东衢那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又说:“上了年纪真不能轻易动气,下回再有这样的事我可真得躲着点儿了,你不知道给那样的老大爷通气有多费劲!”
“行了行了,知道你劳苦功高,现在崆峒哪个不把你当救命恩人看?”项东衢笑道。他不通医术,自然也理论不了多少。不过他也知道青壮之人和垂暮之人的不同,大概也能理解老家伙更难救这一点。
杨臻撇嘴笑,恩不恩人的无所谓,多给他几只鸡就行了。他眼睛一咕噜,问项东衢道:“你对嵬名岘的剑法了解多少?”
项东衢一脸不明所以,“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看你一眼就认出了楼长老身上的伤,你还知道那和施掌门的伤一样。”杨臻满眼好奇。
“我平日就喜欢琢磨各家剑法,剑影诀虽然不易得见,但凭我刨根问底的劲也算是了解了些皮毛,能认出来也正常。至于施掌门的情况,是先前重昌跟我说的,不管是中毒症状还是身上的剑伤,都与重昌描述的别无二致。”项东衢说,“倒是你,能看出那是什么毒吗?”
杨臻与他对视片刻后,摇头道:“世上之毒千千万,我又不是什么玩毒的行家,对毒没什么兴趣,你该问五毒宗的人才对啊。”
项东衢一愣,旋即笑道:“胡说什么呢?五毒宗早就灭门了,我到梦里去问他们吗?”
“不管是什么毒,反正目的是一样的。”杨臻说。
项东衢点头:“真想不到剑魁也会用毒杀人呐……”
杨臻看他,知道他是认定了是嵬名岘了,说:“问题就在这,对施掌门用毒是因为不是对手,可嵬名岘有什么对楼长老用毒的必要吗?”
项东衢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寻思片刻说:“有伤又中了毒,想必是先交过手,不成之后才下毒的吧。”
“嵬名岘会不是楼继先的对手吗?”杨臻问。看着梁奉一,他就大概能估摸出楼继先有多少能耐。
“既然用上毒了,想必是不行吧?”项东衢的话也没什么底气。
杨臻摇头:“我和嵬名岘交过手,除非嵬名岘缺胳膊少腿,否则不可能不是楼继先的对手。”
项东衢的脸色颇为丰富,他闷声许久后,说:“会剑影诀的,难道是牧云决?”
杨臻想笑,“这话说出来你自己都不相信吧?”
项东衢笑得惭愧,“所以说到底还是嵬名岘的嫌疑最大,咱们不知道的只是嵬名岘为什么要这么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