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谜底只要一个字……”摊主小声嘀咕。
“丫头,看我。”杨臻突然说。
周从燕应着看过去,只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却不说话。与他对视片刻后,她眼睛一亮,兴奋道:“我知道了!”她又转过脸对摊主说:“是‘诺’对吧?”
摊主眼睛一瞪,又看向了杨臻。
杨臻耸了下肩,说:“我没犯规吧?”
“就是啊,佟哥只说了四个字而已哦!”周从燕得意道。
老摊主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甚至都不知道杨臻已经说过提示了,仔细想想,难不成那句“丫头,看我”就是提示?这个谜底也没关系啊……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只得惭愧地笑着把自己摊子最顶上的荷仙花灯挑摘下来递给周从燕说:“姑娘实在聪明,小老儿服了。”
这时一直坐在摊子后侧的草席上的年轻人突然说话了。
“看来这位公子是位重诺之人,小生在此贺过姑娘了。”
旁边看热闹的大多模棱两可,只以为这人是在贺周从燕得了中秋的大彩头,但周从燕听得出,这人分明是把她与杨臻当作一处了,当下俏脸一红,不再言语。
“兄台,是读书人?”杨臻瞧他自称小生,说话还这么拐弯抹角,猜想这人多半是个入仕未竟的落魄秀才。
年轻人不禁又多看了杨臻一眼,拱手作揖道:“少年不忌,读过几本书。”
听着四周的人闲聊议论,杨臻和周从燕才对这花灯摊子有了些了解。
这一老一少是父子,摊主原本是跑堂杂役,省吃俭用供自己这儿子读书,想着日后有成也算是光耀自己这寒酸的门楣了。好在儿子是个读书的料,早两年去参加院试,结果也不错,成了秀才,只是后来去乡试,因为无权无势,又不懂得给考官好处,空有才学反倒被人排挤,最后失意而归,途中又遇山匪,因身上没什么值钱的细碎,便被打折了一条腿扔在了路边任其自生自灭。幸与不幸间,儿子总算是回了家,不过腿瘸了,入仕的心也死了,老摊主为了照顾瘸腿儿子便辞了衙门口的差事,平时的生计来源全靠瘸腿儿子给人抄书写字再由老摊主拿出来卖,逢年过节再出来挂灯谜,也算是勉强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