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不是一向都很随便的吗?”杨臻恍若认真。
“少来了,你随便起来也就逗人一乐,什么都随随便便的话,你还是你吗?”周从燕说得自信。
杨臻略微意外,挑眉道:“啧啧啧,被大小姐您这么一夸我突然有点惭愧了呢。”
周从燕觉得他的嘴脸又有些欠揍了。
一日之后,他们二人到了庐州。倒不是为了柴赓说的画圣,而是为了从前在庐州见过的一个老大夫。
九年前,林年爱和他来过庐州,还受到了一个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大夫的热切招待。当时林年爱还评价他为“算得上是我见过的这么多乡下大夫中有见识的了”——林年爱习惯把药师谷外的大夫称为乡下大夫。
药师谷里的医书他已是倒背如流,若想了解点学识之外的东西,就只能从见多识广的前辈那里得来了。
他们二人在一家客栈中留了两间房后便去拜访怀春医馆的老大夫了。
老大夫显然对杨臻有些印象,不过九年前他只知杨臻是跟着药师谷神医游历江湖的小娃娃,如今再见,也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杨臻作为“秦至”的游医身份。
“秦公子是说弥补先天所缺之气源的药材?”一身灰褐麻衣的老大夫抚须问。
“正是,还请吴老先生赐教。”杨臻点头。
这老大夫姓吴,名乃庸。
吴乃庸默冥良久后,摇头道:“秦公子也是深习医道之人,想必也明白,为医者,最怕见到的便是天赐之症与命中之疾,此二者爱而莫能助,从来都是医者之憾嘛!”
“老大夫,您再想想,一定会有的对不对?”周从燕听得揪心,为什么会没有呢?
吴乃庸还是摇头叹气:“凡胎难解肉体之苦,老夫平生所见尽是平常之物,若是有仙圣之物或许可以有所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