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打量着杨臻并屏退下人,他拱手倾身道:“在下勾佩,是小侯爷的侍从,秦大夫这边请。”他侧身引着杨臻进了屋。
屋中又是两进,里屋中有座寝床,正面遮了两层鹅黄色的纱,透过轻纱,便可看见里面有个人影侧卧在床上。
眼见此景,杨臻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前不久刚见过这对主仆。
不过,他是来给人看病的,自然不能张嘴问:你们之前是不是去过试武大会的公榜宴?
再说,人家去不去,关他甚事,他也不没兴趣多问。
“草民秦至,拜见世子殿下。”杨臻恭恭敬敬地欠身道。
与他而言,这已经是大礼了,毕竟他从来都没有下跪的习惯,从小到大杨恕都没有让他跟着别的孩子一起磕头拜年过。只是,对于一个来拜见小侯爷的老百姓来说,却是十分失礼了。
但轻纱帘后的小侯爷似乎并不介意,应了一声后动了动身子,床柱边上的勾佩扶着他坐了起来,并将一直裹着两层广袖的胳膊从两帘轻纱缝间伸了出来。
啧,说不是皎白如雪也差不离了。
杨臻在心中咋舌,坐到勾佩给他拿来的凳子上,抻手搭上了小侯爷的脉条。
脉上浮湿,寒气下沉。
“世子殿下的痹症在下端?”杨臻问。
“嗯。”帘后人恐惊天上人般地轻应了一声。
一阵沉默,杨臻开口道:“劳驾殿下,那只手。”
小侯爷安静片刻后索性坐起了身,抬手轻轻撩起了面前的半边轻纱。撤去那层朦胧,杨臻随意一个抬眼便对上了一双微眯的丹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