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檗早先跟着吴乃庸在这大宅子里待了几日,大概摸得清路,他时刻记得自己任务,便赶紧一阵小跑朝孙祖恩的卧房去了。
他进屋时,杨臻正好止脉收手。
一屋子人看着杨臻蹙着的眉头,一时紧张得不敢吱声。
孙祖恩的生母是孙守禄的八姨太,此时也守在孙祖恩的床前。这人生得花枝招展,打扮得也十分艳丽,不过因着带雨多时,脸上的妆容已然有些花了。而且她眼瞧着跟前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大夫面不挂喜,便又开始抹眼泪了。
黄檗停在门口,只等杨臻报丧。
孙守禄终于憋不住了,直问:“怎么了?秦大夫你可别吓唬我啊!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大人请放心。”杨臻说,“小公子并非性命攸关之急症,只是跌入池中之时呛水入肺,如今秋日里时气又凉,在下恐少爷会染上哮症。”
八姨太一听便急了,扑在孙守禄的身上嚎啕道:“老爷您说……祖恩这么小的年纪就得这毛病,以后可怎么办是好呀!”
孙守禄安抚着八姨太道:“你先别急,秦大夫只是说可能会,又没说咱们祖恩真得了这毛病!”
“正是。”杨臻道,“若要防范,小公子的风寒好全之前切忌吹风起尘,好生将养的话便无碍了。”
听了这话,八姨太使劲抽搭了两声终于是止住了哭,与孙守禄连连答应。
杨臻瞧了瞧门沿上的黄檗,朝他招手示意他过来。
“吴老先生回去了?”杨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