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禄在边上着急询问情况,杨臻坦白告诉他:“这位夫人要早产了。”一听这话,孙守禄便着急了。杨臻专心渡着冲经,也分出几句话姑且安慰他道:“孙大人放心,夫人的胎已足八个月,生产无妨。”
孙守禄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这点疑虑挡不住他的心急,紧着答应了,把刚赶过来的稳婆招呼过来帮忙。
杨臻把十四姨太治醒后,向稳婆交代了一下需要注意的事项后便退到屋外等消息了。他往院里一站,看着两个房间的房门,在心中过着今日发生的事。
若不是庄泽挑事,他根本不会让人这座宅子里的事一件接一件发生。他一直没猜到推手是何人,先前他怀疑是孙家人窝里反,可瞧刚才十四姨太那个表现,几乎是比亲娘还亲了,据说其他的那些姨太太们也是死的死、荒的荒,再者就是谨守妇道不出阁房,总之就是没有一点自相残杀的意思。
对面的屋子里女人还在生孩子,听着动静倒是挺顺利。
他在孙府里发现的奇怪事不少,第一件不是孙祖恩的肝气不足,而是十四姨太的脉象不是孙守禄所说的那样只有七个月。就像他刚才所说的,已满八个月了——这中间是否有玄机他当时无法判断,也不能说破。如今看来,这个正在出生的孩子是不是孙守禄的,也值得琢磨了。
诶,可真够乱的。不知到时候回去讲给大小姐听她会怎么觉得……
杨臻如是想。
屋里传来一阵新生之啼。
黄檗从屋里跑出来,挡着眼睛好奇地问:“生了?”
“那两个人怎么样了?”杨臻点头,等着那屋里的人出来。
“唉,我刚进去那会儿八姨太还在哭呢,现在大概是反应过来了,明白过来儿子死了,跟那个放牛工坐一块,俩人都跟傻了一样。”黄檗叹气。
孙守禄脸上挂着老泪和血痕,乐得合不拢嘴地快步走出来,朝杨臻拱手道:“多谢秦大夫,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