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振丹有些呆地长应了一声,除此之外倒没有其他特别的神情了。他不知道夜牙玺的真假有何分别,于他而言这只是个寄托思念的物件,哪有什么真真假假的讲究。
“侄儿能否问一句此物从何而来?”杨臻问。
“是燕儿的……”周振丹并未回避什么,只是斟酌了一下用辞,“是燕儿的叔叔托我保管的。”
这话一听,杨臻便不觉发问:“您还有个弟弟?”他可是从未听杨恕说过此事,甚至连平日喜欢和他乱絮叨的周从燕都没提过。
“是……”周振丹磕了一下话茬说,“他和燕儿一样的性子,年轻的时候到处闯荡,很少回家。”
杨臻也就笑笑,周振丹言语至此他也不必再问什么了,毕竟是旁人的家事。“既如此,那这半方夜牙玺也是个十分要紧的念想之物了,伯父且好生收着吧。”他说。
周振丹点头。
“为防万一,还是请伯父换个地方收藏吧。”杨臻把话说明。
“好。”有杨臻这句话,周振丹总会顾忌着已经来过一次的鸿踏雪。
数日之后,杨臻和周从燕离开了苏州,是夜,二人在绍兴快意楼落脚,这里的店小二竟然还记得杨臻曾在柜上多留了些银子的事。这样正好,也省得再掏银子了。
二人同在周从燕的房中吃饭之时,杨臻问了她一件这几天刚生出来的一个问题。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读诗了?”
这两天上路之后杨臻就发现了,但凡是他们歇脚的时候,周从燕都会掐着本《东坡诗集》翻看,只不过她总是有些偷偷摸摸的,所以杨臻也没明摆了问。如今周从燕就把诗集搁在桌子上了,他自然也就能问了。
周从燕翻着白眼瞅了瞅他说:“你还好意思问?之前鸿踏雪说错了的时候你也不提醒我,是不是还偷偷笑话我了?”
杨臻直道没有。凭她的好胜性子,说出来她不更尴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