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恕看了看柴赓,柴赓立马会意,把炭盆推得离杨臻近了些。
次年杏月时节,京中来了几位从柴赓老家赶来的亲眷,正是住在了平右将军府中。而因着这几个月来,方廷和常小住于将军府,所以即将参加科考的闻南曜也一直随着先生住在了将军府中。
将军府的书藏远不如太师府,好在此二处相隔不过两条街,所以来往传书也方便利索。
杨臻自从回到京城后,多半是柴赓和闻南曜陪着,与这两人自然更亲近些。
今日正好潘峤也来找杨臻玩,他们两个小孩此时都守在闻南曜边上。闻南曜正在看的是一部在潘峤眼中恍若鬼画符一般的集注。潘峤是一点也看不进去,他纳闷的是小他两岁的杨臻竟然能陪着闻南曜看这种艰涩的老东西。
“你说怪不怪啊,你能把我们全忘了,怎么就不能顺便把你看的书学的字儿给忘了呢?”从前潘峤就觉得在学问上他和杨臻差太多,若是杨臻能把从前学的东西都忘了,他就不算落于人后的懒散人了。
杨臻还没说什么,闻南曜先不乐意道:“这还能顺便?”
“怎么就不能顺便了?”潘峤觉得无甚所谓。
“你是已经懒怠到指望别人变傻来衬托你了吗?”杨臻把眼睛从书页上挪开问他。
“杨臻你这就是明显地学坏了呀!”潘峤坐不住了,“从前你说话可不是这样的!”
杨臻朝他哼了一声说:“反正我都不记得了。”
潘峤哑口。
闻南曜捻起一页书角问:“看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