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并不嫌弃他?”嵬名岘有些不懂了。
“一介莽夫,不足挂齿,更不必费心去嫌弃了。”杨臻无所谓道。
嵬名岘的想法简单得很:“可你到底是没让我杀他。”
杨臻白了他一眼,对这个张嘴闭嘴就是生杀予夺的家伙,杨臻觉得有必要好好开导一下他了。
“嵬名兄啊,杀人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更何况,你又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拿走别人性命的资格呢?”
嵬名岘有些回答不上来了。他解决问题的法子一向就是杀人,至于自己为什么可以杀人他却从未想过。
“人若以身生罪,自有纲纪法度衡定,朝廷命官处置,虽说江湖之事轻易不问朝廷之意,但江湖人也不该草率地把自己当成替天行道的无常。”
“可这不正是江湖的样子吗?”嵬名岘觉得杨臻的话甚是奇罕。
“那是因为江湖人都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当成无常,”杨臻说,“家国之下,寻常百姓杀人越货都会被量罪定罚,怎么偏偏江湖人是个例外?”
嵬名岘听得越来越奇怪,“你这有点强词夺理了吧?”
“你这是理屈词穷了吧?”杨臻反问他,“旁人与我无关,倒是你,前前后后被扯进那么多与你无关的事,难道跟你的处世之风无关吗?”
“你这是……”嵬名岘生怕杨臻低看他。
“我苦口婆心地教导你,你得往心里去啊!”杨臻完全没往那里想,最后还又补上了一句“别总是让人操心”。
他们二人回到义方大院之时,正赶上傅翀由人领着往安排好的住处去。
其实门槛上的杨臻认出背面而行的傅翀之时并未想出声招呼,毕竟这顿酒没喝到他尽兴,他晓得裴令聪整日花天酒地,那必然会有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