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东衢从来都是一群人中最义无反顾的,连舟渡也是向来洒脱大胆,他们二人最先挑了一个洞口钻了进去,季风轻在向顾慕之好一阵嘱咐交代之后和百里启一同进了另一处洞口。
那四人走后,空场中便陷入了死寂,如果杨臻一直不肯张嘴的话,那这里就跟坟地没什么区别了。可杨臻也是能耐得住寂寞的人,这回他是真的没打算说点什么,像嵬名岘和陈默那样的他还乐得一逗,但像顾慕之这样无趣又没劲的他是真的没胃口。
杨臻看向一直在偷瞄自己的顾慕之,向他朝前做了一个“你先请”的手势,等顾慕之不言不语地先一步走进最后一个洞口之后,也安安静静地跟了上去。他不是个像鸿踏雪那样不说话能憋死的人,就算是一路无言一路听风他也是无所谓的。
此时,送完行的方通淮和秋逸兴一起在后者房间里烤火暖手,秋逸兴搁下自己宝贝闺女之后总算有机会正儿八经地找方通淮解解惑了。他搓了搓自己尚有些虚胖的手问:“我已经帮你把百里他们几个哄过去了,现在你能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了吗?”
“不是说过了嘛,试试我那仨徒弟到底有多少本事呗!”方通淮说。
秋逸兴不无嫌弃道:“你糊弄鬼呢?当我睡了十几年人傻了是不是?你自己教出来的徒弟有多少斤两你会不知道?”
“哎嗨!”方通淮似是被猜中谜底了般道,“还别说,我真不一定知道自己这些徒弟到底能走到什么程度呢!”
“你这几年的掌门白当了?连自己的徒弟都看不好?”秋逸兴说。
方通淮摇头叹气道:“那又怎样,徒弟大了,心也大了,隔三岔五地就喜欢下山走走,谁知道他都走哪儿去了。”
“说到底还是你无能,荆老前辈也不知是怎么看中你的,我爹那么多徒弟,也不见像你这样。”秋逸兴顶着一张胖脸,说起话来却有些刻薄。
方通淮听着秋逸兴的痛快话,连连咋舌道:“逸兴啊,你憋了十七年的劲儿不会都攒着来撒我身上吧?”
“不然还能撒谁身上?”秋逸兴倒是敞亮。
“撒你们家那个小妖精身上呗!”方通淮挑拨道,“你不知道,就是他断了我徒弟们的成名路,你可得帮哥哥我好好调教一下那个傲得要命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