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到了江郎山,杨臻便四处浪荡、潇洒快活,完全不像是揣着心事躲债的人。不过同行的周从燕却终日少见笑颜,路上听过杨臻说与徐枢之事后,她便开始替杨臻犯愁。她看不透杨臻是怎么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开的。
三四日间,宿离总见她愁眉苦脸,他也想让她心情舒畅一些,便时不时带她买菜、教她做饭。这种简单的事周从燕还肯学上一学,但在宿离看来最能安神静心的法子是练琴,可这种细碎的功夫周从燕又实在学不进去。
这日杨臻颠颠地跑回来之时,嵬名岘正与宿离在院角挖酒坛,看了一圈都不见周从燕,他便脚不着地地又遛去了后屋。
临近屋他就闻到了一阵勾人馋虫的香味,道一声好香后,便径直去了旁边的小厨房。他一把拉开厨房的小门,然后就看到了正站在灶台前灰头土脸地颠勺的周从燕。周从燕听到动静后也回了头,正好与杨臻对上了眼。两人同是一愣,接着周从燕一个矮身躲到了灶台后面,杨臻则一转身闪出了小厨房并把门关了回去。
杨臻已然没法假装自己没来过,他大概也知道周从燕不愿他瞧见她这副样子。
大概各自安静了三五个呼吸之后,他又拉开门进了小厨房,看着周从燕慢吞吞地从灶台后站了起来,他走到灶台前道:“做饭呐?”
周从燕开始重新翻弄自己锅里因为错了火候而有些糊的菜,说:“宿先生教我的。”
“挺香的。”杨臻含蓄地夸了一句。
“宿先生说我聪明,一学就会。”周从燕的语气挺开心,“之前师姐也这么夸我来着。”
“我怎么学不会呢?”杨臻想逗她开心。
周从燕瞅了他一眼,说:“你是不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