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回京后的第三日便见到了杀得臧觉非有些厌棋的穆小侯爷。
算是偶遇吧,杨臻人在家中坐,事从外头来,闻南煜冲进将军府的时候,杨臻正在院里看嵬名岘耍把式。闻南煜带来的消息是,在太师府下学堂中讲经的方廷和突然晕倒,得让杨臻赶紧过去瞧瞧。
于是乎,嵬名岘又成了一个留守之人。
赶到府下学堂之时,便见到了在此旁听的穆淳。
在场人几乎都是坐立不安,这些人基本都是方廷和的学生,在他们看来,这把年纪的老爷子一晕还能是小事么?不过杨臻仔细查看之下,发现竟然真的没什么大事,以至于说出来后在场之人不是松一口长气而是不敢相信。
这一晕只是因为老头喝了两杯茶一时虚了阴阳肾经、中气下陷所致,人醒了喝点热水走两步把喝下去的茶排出来便无事了。
起初盘问的时候,只知茶是闻南煜泡的,后来方廷和睁开眼后又道是他自己茶瘾犯了才多喝了两口。
杨臻倒不至于直接不让方廷和喝茶,但这种事到底再一不能再二,所以他还是要嘱咐几句的。“先生,您说您都这岁数了,怎么还有贪嘴的时候呢?”他道,“旁的也就算了,七老八十的人还敢碰那些花里胡哨的茶?”
其他人都守在外头,屋里唯有杨臻主仆二人伺候着方廷和,方廷和家常调笑道:“可算是等到你长大说教我的时候了。”
杨臻轻轻按着他的老腕桡脉,静静地给他过冲经道:“那我得多惭愧?”
用冲经洗一回髓可比刮骨疗毒干净多了。
方廷和静静地看了自己的学生片刻后说:“你不必为我做这些,你不是说我这点问题过两天就能好么?”
“我希望您能更好。”杨臻并不撒手说。
方廷和看着他笑,抬手揉上杨臻的脑袋,师生二人对视片刻后他问:“还要多久啊?外头可还有一群学生等着呢。”
被杨臻和杨青扶出去的时候,方廷和已然觉得老胳膊老腿轻快了许多,只不过被一左一右这么一掺就立马变得十分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