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岘没拦他,只看他搭上脉之后片刻就开始皱眉,而且越皱越紧。
林半夏早就把情况说得很明白了,顾慕之的样子在不懂医术的嵬名岘看来无非是又一遍印证林半夏的诊断罢了。
杨臻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顾慕之立刻收回了手,满脸愧疚,就好像是他把眼前人吵醒了一样。
嵬名岘谨遵医嘱,人一醒他就往上递药,杨臻只是闻了一下就犟了表情:“苦的。”
“你师姐大概不知道你怕苦。”嵬名岘没把药碗收回去。
杨臻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坐起来把药喝完,靠在塌边极其痛苦地换气。没办法,这个真没办法,他心里清楚,他这毛病没有资格挑口味。“慕之兄……”话没说完,他就捂着嘴打了一个苦嗝,更加痛苦了,好不容易吞下去的药险些又吐出来。
顾慕之不知所措,嵬名岘在身上一阵摸索才找到一小包梅子干塞给了杨臻,这是周从燕出门之前留给他的。
杨臻拆开油纸吃了一块,酸得很,梅子干被嵬名岘揣在怀里被捂得发软,似乎更酸了几分,张张嘴都觉得倒牙:“东衢大哥最近忙么?”
顾慕之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无所事事?”杨臻问。这届试武大会整个昆仑都在看热闹,他与项东衢也不过是照过几回面。从前是项东衢见了他就约饭约酒,他也是闲人一个所以惯常一拍即合,最近是杨臻忙,而项东衢见了他竟然也绝口不提从前的消遣。
顾慕之神色犹豫地摇了摇头。
“你也不常见到他吧?”杨臻说。
顾慕之应答有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