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离低声与杨臻道:“杜三斤做事未然事必躬亲,或许只是个中间人也可未知?”
确实未可知,但杜三斤其人总让杨臻分外介怀,前不久见面之时他甚至怀疑过杜三斤和钱津达他们有勾结。如今钱津达嫌疑未明,他不过是确定了崆峒和峨眉的事有不可说之人指使,丐帮之事虽然已经有了雏相,旁的干系还需再加调查。胡威长当初被废了武功逐出丐帮,汪平的下场他并不甚清楚,还有那个所谓的“义父”,或许还与申德胥之死有关。
“杨公子还有什么疑惑吗?”蝶姬问。
杨臻笑露半分又勒了回去说:“已经出乎预料了,多谢坞主与我们方便。”
宿离和苏纬各有各的成算,只是碍于当下所处之地不能坦言,暂且只能交换眼色,既然杨臻问到了有用的话,他们也就能走了。
蝶姬十分诚恳地对他们说:“百花坞处在江湖,若有得罪还请各位海涵。中原人讲究取之有道,妾身钦慕君子也该有君子之举,往后哪怕是寻常营生妾身也会多加把关,绝不会再出这种荒谬之事。”
软话说到这等地步,宿离也不好得理不饶人,陪笑了两声说:“坞主坦诚至此,贵方本来便非蓄谋之人,如今又肯助在下查明真相,已是十分难得了,多谢!”
蝶姬笑了笑,看他们三个男人与她道了别,待他们要离开之时才缓缓开口:“杨公子喜欢红杨?”
杨臻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花样,说:“旁人送的。”
“还以为是有缘人,”蝶姬的语气有些遗憾,“我曾见过一棵红杨柳,只是十二年之前再去就找不到了。”
杨臻咧嘴但又不成一个完整的笑,他大概知道她为什么找不到那棵红杨。
蝶姬又问:“我看杨公子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上不大舒坦?”
杨臻抬眉回头,看向那个端坐在上的女人,想不到走到这里还能被问这个问题。“大病未愈,让坞主见笑了。”他说。
“我有一方可治心症,杨公子若不嫌弃,可以试一试。”蝶姬朝旁边抬了抬手,伏在一旁的仆从默默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