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纬因为把心诀散出去的事内疚了好几日,不过这回听到心诀的三个人都没了,那不就相当于他没往外说过吗?他倒不是以死生之事幸灾乐祸,只是这种起落遭遇真的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他把这样的想法说给他小师父之后,只被编排了句花里胡哨的心思真多。苏纬动了动手指,杨臻在给他搭脉,自从搭上就没撤下来。被切脉的人最怕看到的就是大夫脸上有这样的愁容。他在想象,如果是他给别人号脉,得是摸到什么了不得的病才能愁能这样?
“小师父,我是不是要死了?”苏纬眼巴巴地看着他。
杨臻缓了缓表情,让他换了另一只手说:“别做梦了,有我在,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真的吗?”苏纬问。
杨臻被这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得有些心虚,苏纬的状况并不怎么样,说是三年来的陶养就此功亏一篑也不为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杨臻朝他笑。靠苏纬自己练冲经大概是不行了,他得采取一些非常措施才行。
苏纬仔细想了想,这倒也是,虽然他小师父戏耍别人是惯常之事,但确实没有糊弄过他。既然无事,他就有心情遐想其他了。“小师父,我想菱儿了,我想回药师谷。”
杨臻与他静视片刻,微笑道:“也是,五个多月了,你该回去好好陪陪她们娘俩了。”
苏纬眼中星光闪闪:“小师父,你说我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呢?”
“自己都还是个孩子。”杨臻三指按在苏纬的桡脉上,冲经无声无息地顺流而出。
“不一样!当了爹当然就不一样了。”苏纬趴到桌上晃悠,“我都想好了,要是个儿子的话就跟你学一身武功,要是女儿的话就跟你学琴棋书画!”
杨臻乐呵呵地看他:“你这算盘打得倒精,说得好像这孩子是给我生的一样。没有比师父好使的了是吧?你自己怎么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