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不谖未发觉自己一贯优雅的笑变得无比难堪与尴尬,僵硬地哑口片刻之后才说:“周教主侠风道骨,洒脱敞亮至此,着实让人羡慕。”
周从燕吞了半杯茶,尤不谖不是头一个当面羡慕她的人,她心中早就有了接受别人羡慕的准备。都是些冷暖自知的事,羡慕来羡慕去,也不过是些谈资而已。
“人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看着周教主与杨公子这般……我连鸳鸯都不羡慕了。”尤不谖轻叹。
“鸳鸯确实没什么好羡慕的。”周从燕听杨臻说过鸳鸯的习性,拿鸳鸯跟他俩比着实有点晦气了。
尤不谖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这个姑娘好生新奇。或许周从燕以为她是在客套,是在没话找话,但尤不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她就是实打实的羡慕。“听说周教主与杨公子已经准备着谈婚论嫁了,不知到时候有没有我的一杯喜酒喝?”她撑着脸有些期待地笑问。
周从燕歪了歪头:“喜酒当然好说……”原来马上就要有准信的事出了岔子,她自己心里还藏着许多不悦呢。“要是没有胡威长那帮人作怪,没准你都已经收到喜帖了。”她抠着茶杯上的印花说。
尤不谖跟着叹气:“不明白苏小兄弟怎么会得罪那些人,实在是惊险。”
“得罪?”
周从燕的反应让尤不谖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时软声道:“此事似乎十分紧要,当家的并未与我说起过,我也是一味瞎猜罢了。”
长吁一声,周从燕往椅背上一靠:“是啊,都喜欢瞎猜,姓胡的那家伙就是道听途说游思妄想,害得阿衡无辜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