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江侯!”窦顺波费劲地爬起来倚在角柱上竭力嘶吼道,“你害我占山帮府不成府家不成家,二十年来流亡不断!抚江侯,你必须血债血偿!”
钱津达摇头:“占山帮被追讨是萧岩流与温凉等人的行径,与如今的扈侯爷有何干系?”
窦顺波既然已经站到了这里,自然不会被这样的道理说服:“有什么区别!是他们不在一门还是他们不是一家?”再说下去的话就要犯忌讳了,他有心有胆但也因为他还有脑子所以没把话说得太明白。
扈坚良站了起来,他毕竟不是个死人,凡事不能全靠钱津达维护说道。“虽然占山帮之事我知之甚少,但既然你我今日相遇,本侯不介意给你一个说法,只是——”扈坚良背手道,“足下既然有急公好义之心,为何早不出现?偏等萧侯作古多年才肯站出来?”
穆淳总算是有了一丝丝反应。他往扈坚良的方向看了看,微微动了动嘴角,这话听着张扬又浑欠,实在不像是扈坚良说得出来的。
窦顺波面色难堪,萧岩流在世之时哪有他们喘气的机会,跟萧岩流讨说法?萧岩流不把他一起送走才怪……窦顺波仰面看了看高台上的钱津达,咬牙道:“今日盟主新立,难道我不能在此讨个公道吗?”
钱津达满意地笑了笑,他知道,占山帮一事双方都心知肚明,如今摆到这里,便是他施展拳脚的绝佳契机。他扬声道:“既然如此,那便由钱某为二位做个和事之人吧,咱们握手言和,日后相互扶持也好同气连枝。”
扈坚良当然无所谓,此般处理自然是与他省事不少,只是窦顺波难以接受。来这一趟除了挨了一脚现了大丑以外别无收获,他明明是来追讨灭门之仇的,结果只赚来一句握手言和的同气连枝?
窦顺波久久沉默,承受着周遭沉重的注视,垂首道:“钱庄主,二十多年前抚江侯府就逼我们成了丧家之人,本来在裘帮主的带领下稍微恢复了元气,但七年前裘帮主又被嵬名岘所杀。两年前,兄弟们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向嵬名岘报仇,又被杨臻挫败,我的胞弟还有人杰兄弟,他们是帮里最厉害的弟兄,却都直接被杨臻废了……我倒想同气连枝,只是这般遭遇,你让我如何与他们握手言和?”
周从燕有些不大乐意:“你说什么呢?那俩人暗箭伤人在先,你在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