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看穿了北地大军的计谋,是微子启下令大军只围堵住了冀州城的南门,放开其他三门任凭城中的百姓、军民逃窜,只是在城门处设有岗哨,严防走了苏护。
此乃围一阙三的阳谋,本来冀州城中百姓听说人王无道,要强娶君侯的女儿为妃皆是恼怒,尚且还能与苏家父子同仇敌忾。
但是现在对面军中已经打起了文宣王的旗号,而且民间也有谣传说是要娶君侯之女的不是朝歌人王,而是众望所归的农圣爷爷。
又听说苏家父子不敢抗拒大军,连夜开城门想要逃走,就这更让冀州城的军民怨心沸腾。正好北地大军放开了冀州城的城门,只许出不许进,因此只是一个上午城中的百姓就走了七成,哪里肯与他苏护共抗文宣王天兵?
只有苏护一个人坐在冀州侯府中,端着一杯苦酒,两眉紧皱,诚可谓一筹莫展无路可投。他有心想要向城外的文宣王祈降,但又深恐被有崇氏的父子给暴虐残杀。
他从怀中拿出了西岐上大夫散宜生给自己带来的议和书,上面的条款极尽苛刻。不但要剐了自己的全家还要搜罗全城百姓的金银米粮,简直就可土匪无异。
怎么想,以文宣王的仁厚,也不可能开出如此议和的条件,必是姬昌与崇侯虎从中挑拨,否则万不至此。他将这张反复翻阅了无数次的宣纸在手中攥了又攥,最后还是引来烛火付之一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