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孩子呢！”

“我什么也不想干，至于孩子……”男人顿了顿，过了几秒，那边传来清晰的男童声音，清脆中带着兴奋，那边在说：“看，我就说我比你厉害吧？十六层，我赢了，叫大哥！快！”

杨戚攥紧了手机，在那几秒快提到嗓子眼的心噗通一声落了回胸腔。

但下一秒又提起来了，因为那个男人自然的拍了几下手，带着笑意说：“是是是，大哥最厉害了，下句让让我，一晚上了，我一局都没赢过。”

他还跟杨朝处成朋友了！

杨戚不知道属于儿子的电话手表被安置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绞到一起的，但是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善变有多狠辣，知道自己儿子有多反骨多敏感。

她就这样听着那边两个人搭了积木，又开车十分钟进了电玩城，最后在回程路上没了声音。

夏夜的风一阵又一阵，杨戚听着那边儿子的笑声，好一阵恍惚，她没时间陪孩子，永远都只有保姆和老师，现在她才发现，已经好久没听过儿子这么开怀的笑声了。

那边很安静，安静到她都能听到杨朝深慢的呼吸和零星的呓语，以及，另一个人的心跳。

“你想怎么样？”她到底还是问了这一句，杨戚闭上了眼，风里站久了，声音都有些低哑。

赵鹤一平静的开口：“你可能有些误解，起初我只是被一个小网友缠着见面，但没想到这个小孩儿这么小，更没想到他跟我长的这么像。”

的确很像，都不用任何佐证，只要两个人同框，眼睛没问题的都能看出来，因为他们的面容几乎是等比例放缩的。

杨戚无可辩驳，这是不争的事实。

“杨小姐，我很好奇，作为女朋友，一觉睡醒就自己人间蒸发，然后转头却生下了孩子，最后又以这种方式遇见我，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鹤一腿上是一张毛毯，毯子上杨朝熟睡的小脸，他垂眸看着小孩儿，智能电话手表就在他右前方几公分的距离。

杨戚没话想说。

“那我再说几句吧，毕竟这个小孩儿游戏打得不错，偶尔还能一起玩儿几局，算是有眼缘。”赵鹤一听着那边的沉默，攥着表带的指尖泛白，声音却依旧平静又淡然。

“我的联系方式这小孩儿有，需要帮忙的话可以联系我。”

“不需要！”

“也好。”赵鹤一听着，回了一句，嘴角勾起泛着寒意的弧度，“但我或许应该提醒你，在我这儿杨朝是谁的儿子并不重要，可在赵家，很要紧。”

长房子孙除了他，十年前就已经死绝了，他那几个叔叔婶婶，更是卯足了劲儿养废他，甚至梦里都在惦记着长房那一份东西。

“如果你想和我一起抚养他，尽早自己来找我；如果不想，藏好他，就像之前藏好你自己一样。”赵鹤一拖着调子，慢条斯理掖了掖被小孩子弄撒的毯子，“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我是谁，不过现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希望在你编好借口之前，我们都不会遇见。”

杨戚被风吹得眼睛发涩，一字一句回：“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