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似乎很容易让人思绪连篇,夜深人静的,徐长青努力让自己静心入睡,却不知怎么的反而越来越清醒。
眼前浮现出一幅又一幅的画面就罢了,居然连之前在卫生间心口一紧闪过的某个念头,它就仿佛更是无限放大。
——是不是亲祖父好似已经不重要,反而是正如沈兄所猜的程爷爷假如还有其他不好公开的身份,那他这趟回来?
除了爹,那她,包括沈兄是不是也在程爷爷直系亲属调查范围之内,事关村办制衣厂一事是否需要先坦白。
还有,去年的春联生意是不是需要备报;再有,贸易公司那边是不是就是目前不备报也得改变一些计划。
另外这边家里的电脑室,还有几乎接近尾声的这款华夏方块游戏编程工作是不是在申请专利之前也该先埋伏笔……
越想,问题越多。
徐长青侧耳听了听沈卫民的呼吸声,轻轻地侧了个身,好让一直维持着一个睡姿躺得有些僵硬的身子骨缓一缓。
“乖,睡。”
徐长青正为自己并未惊醒沈卫民而暗暗吁出口气,不料想他就一边搂紧她拍着她背,一边还开口哄上了。
看来,今晚一直装睡的不止她一人。也是,既然她能想到这些问题,身为狗头军师的他不可能想不到。
想到身旁有这么一个人陪同,徐长青的心里要说压力没减轻是不可能的,于是她就继续让自己努力装睡。
《菜根谭》里有一句话说得非常好:“每临大事有静气。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