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曾先生喊住了秦德威,却又没继续说话,凝眉沉思,不知突然又在想什么。
秦德威稍稍等了下,然后就见曾先生重新开口道:“我打算辞去族学坐馆了!”
对此秦德威很意外,但也没劝,毕竟他知道,历史上的曾先生终究不是平凡之人,怎么可能在徐氏族学当一辈子教书先生。
他也没问曾先生为什么,估计一方面原因是不甘平凡的功名心,另一方面原因也是被母亲刺激到了。
最终只是问了句:“曾先生考虑好了?”
曾先生下定了很大决心说:“明年就是乡试之年,我要认真备考,摒绝外物,全力以赴!”
这个决心真不算小,备考也是要成本的。乡试是明年八月,距离现在还有一年零四个月时间,完全脱产一年零四个月,对穷人来说真是巨大的负担。
但秦德威没太为曾先生担心,他知道曾先生有点积蓄,还曾经问过能不能帮母亲赎身,这笔钱足够曾先生一年半生活了。
“我辞了坐馆后,就回扬州去闭门读书了。”曾先生又道。
说起这个,秦德威倒是劝了句:“曾先生还是在南京备考吧,不用回扬州去。毕竟南京是四方荟萃、乡试考场所在之地,各方面消息灵通,同道人也多,有大量研磨切磋机会。”
曾先生摇了摇头:“身边已经没有钱了,在南京过不下去,不如回扬州去,那边还能有亲朋接济。”
秦德威很惊奇的问道:“曾先生前些日子不是才说过,已经攒了一些银子么?怎得就无钱了?”
曾先生无奈的说:“就在前几日,有个认识的同乡要卖房屋,虽然规格很小,但价格给的优惠,我想着可以留作备用,就出手买了下来。当时谁能想到今日之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