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韬想的既对也不对,秦德威确实没有抓麦祥的心思,这点倒是没错,但秦德威并不是不敢抓,而是不想抓。
因为完全没有必要啊。一是抓了麦祥毫无意义,而且把他关在县狱里,无异于给自己父亲找麻烦。
二是麦祥对秦德威的用处在于过程,而不是在于有什么结果。
三是麦祥打人,尤其是打忠良家眷,是道德罪过远远大于法律罪过。既然如此,又何必动用司法手段?
用了司法手段,岂不就相当于这件事“完结”了?反而麦祥不受到任何处理,始终逍遥法外,这件事才会一直有舆情啊。
要说害怕或者不敢,那真没有,现在是嘉靖朝,又不是太监八虎横行的正德朝了。
所以该说话的都说了,该放的狠话都放出去了,舆情制造完毕,秦德威就算完成任务。
此时的他更像是一个收工下班的影片导演兼主演,浑身上下充满着高强度场面调度和角色抽离之后的疲惫感,一刻都不想在片场多呆了。
秦德威只想回去睡觉休息,但这个夜晚,吏部右侍郎霍韬却注定失眠了,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必须要想办法补救。
其实今晚最大失误,就在于冯恩家眷的突然乱入。
本来麦祥打人没有多大问题,就算极端一点,打了曾知县也未必有多大问题。因为这些行为,在逻辑上可以说得通。
秦太监的昔日贵人潘太监被曾知县的儿子整治了,秦太监的弟弟报复曾知县,这是大家能理解的逻辑。
但麦祥打了冯恩家眷就是说不过去的超级大黑点了,是完全没逻辑的行为,甚至还是祸及家人的恶劣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