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妙璇内心也是非常忐忑不安的,毕竟这是在一个陌生的大人物面前说另一个大人物的坏话,换谁来看看也是有点冒险的行为。
而她所能仰仗的,只有自己的判断而已,另外她也有个小小的试探。
她故意说了“秦德威和自己在南京怎么怎么的”,然后再偷偷观察秦太监反应。
对方似乎并没有反感或者芥蒂的样子,这又让徐妙璇稍稍感到宽心。
秦太监的考校似乎还没有结束,紧接着又问道:“那你再说说,张家为什么会败落?”
徐妙璇很纠结的说:“若要论起这些,难免语涉君上,怕要大不敬。”
秦太监不以为然的说:“这里没有外人,再说我若想加害你,有的是简单办法,也用不着苦心积虑的制造一个大不敬来害你。”
徐妙璇犹豫了片刻,虽然她不明白秦太监为什么一个劲儿的考问自己。
但到目前也算是渐渐明朗,秦太监似乎并没有恶意。
一个这样大的人物,能耐心跟自己说这么多话,怎么可能有恶意?
于是徐妙璇就含含糊糊的说:“奴家就斗胆说几句,万岁对昭圣太后完全没有制约手段,只有张家出事才能给万岁提供想要的东西。”
秦太监越发的讶异了,一个十八岁的女子,居然能想到这一层,实在令人惊叹啊。
昭圣皇太后就是张太后现在的封号,当年就是张太后和大臣一起选定了本为外藩的嘉靖皇帝继位,这是嘉靖皇帝登基的法理基础。
嘉靖皇帝既然继承了伯父孝宗一脉的皇位,相当于过继,本该追认先皇孝宗为父亲,认张太后为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