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士先前路上奔波一个月,又关在贡院一个月,此时才算是完成了乡试重任。
他终于一身轻松,可以肆无忌惮、不避嫌疑的与秦德威扯淡了。
“老师你也不怕物议?”秦德威像银子一样实在的说:“对我稍加照应即可,还给个经魁是不是有点过了?”
张潮毫不在意的说:“你这十六岁的年纪摆着,就算不是经魁,哪怕把你放到第一百三十五名,那也一样夺目。”
秦德威这两天听多了这种话,很娴熟的故作羞涩回应说:“谬赞了谬赞了,都是老师抬举!”
张学士忽然又说:“其实我本来没把你放在五经魁里,但后来另有缘故,我可不敢居功。”
秦德威又好奇的问道:“那填榜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学士就详细说了真正内幕:“当日考官、提调官、监试官齐聚,开始写草榜的时候,我把你放在了第九十一名。”
秦德威总觉得这个名次搭配自己很不正经,又说不出哪里不正经。
又听张学士继续说:“当时草榜前五里,春秋经魁是徽州府学的鲍道明,而解元兼书经魁是徽州府祁门县的郑维诚。
所以监试的南直提学官何大人就有不同看法,认为五经魁里有两个徽州人不合适,建议把春秋经魁换一个人。
而乡试提调官,也就是应天府府尹柴大人看到榜单前五十里没有南京士子,脸面不好看,就恳请诸君给皇都一份体面。
我综合了一下监试官何提学、提调官柴府尹的意见,就在正榜上,把你提到了春秋经魁第五名,换下了徽州鲍道明。
这样只需简单一次调整,既能让前五名籍贯不重复,又满足了柴府尹的要求,保住都城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