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叔父对自己从来都是“溺爱”,从来都是顺着自己的。
秦德威忍不住就犟了几句嘴:“我在京师时,登大学士、尚书的家门,都只看自己心情!又不是不肯探望老师,晚点去怎么了?”
看着大侄子不情不愿的样子,秦祥叹道:“真是不明白,状元怎么就是你了?就是小魁儿,也比你更像个状元模样啊。”
秦德威忽然懂了,原来自己的地位下降了。
顾娘子轻轻推了一把夫君,劝道:“去吧,早去早回,礼品都帮你住准备好了。”
秦德威这会儿也没睡意了,只得洗漱一番,然后骑马出门,去聚宝门外探视业师王以旌去。
南城这片,都是衣冠、富家聚集之地。
秦德威骑马出去,那效果跟游街示众似的,差点就被几个胆大的妇女从高头大马上扯下来。
他走了几步,有点害怕。便又回了家,换成了带着围幕的马车。
又多喊了几个强壮仆役左右护驾,这才再次放心出门。
长干里,状元塾。
秦德威再见到王以旗,感觉王老师年轻了几岁。
行过礼后,先呈上王以旌王尚书的家书,然后就与老师闲聊起来。
王老师万分感慨道:“真想不到,状元怎么就是你了?”
秦德威从知根知底的亲人们嘴里听到好几遍这话了,忍不住小小的反驳一句:“怎么就不能是我?”
其实王老师听到连秦德威都能考中状元时,曾经产生了一种他上他也行的错觉。
当初如果继续坚持,多几次参加科举,没准也能状元了呢......
按下不切实际的幻想,王老师又道:“托你的福,我的春秋精解终于要刊刻成书了。至此此生无憾矣,立功立德虽然没有,但也算是立言了。”
状元的经学授业老师,那身份当然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