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换了种说法:“其实夏言也忽略了一点,到了礼部尚书这个地位,能真正确定父亲你去留的,只有陛下而已!”
对朝廷机构稍有了解的都知道,正常情况下,一般尚书是不会被大学士彻底操纵的,毕竟六部尚书也是直接向天子负责的人。
严世蕃莫得感情的继续分析说:“夏言与父亲同乡,年纪也相仿佛,如今对父亲的用处真不大了。
甚至相反,夏言还有可能是挡在父亲前面的巨石,如果父亲想继续前进,看看山顶风景的话。
儿子我冒失一次,能让父亲你认清楚当前的处境,那也是非常值得了!”
严嵩不由得想到,谁能让一个礼部尚书继续进步?不言而喻,只有皇帝。
具体怎么办,严世蕃先前已经说过思路了,就是再发动一波“大礼议”。
给嘉靖皇帝的亲爹上庙号、入太庙,以此为晋身之阶。
这是一件很“严重”的礼制事务,不亚于当年嘉靖皇帝认谁当爹。
一旦被上了庙号,并且神主进太庙,那就是大臣口里的列祖列宗了,但祖宗是能随便认的吗?
嘉靖皇帝自己认爹就罢了,还要带着大臣和后世一起认祖宗?
再怎么说,嘉靖皇帝他亲爹生前只是个藩王而已,追谥为皇帝就罢了,再搬进宗庙就太过分了。
所以这事情,一般大臣是不会支持的,甚至想都想不到的。
严嵩按住了纷繁的心情,对儿子喝道:“没有你说得那般容易,须知独木不成林!”
对此严嵩看得很清楚,在礼法上,嘉靖皇帝内心追求的是被“广泛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