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七十高龄的曹于汴,被病魔折磨得瘦骨嶙峋,听了这话还以为是讽刺,喘着急气,有气无力道:“老夫已知天命,陛下如何处置,皆无怨言。但请刘公公代奏陛下,饶恕我等家人。”
如今的他,哪还有当初欲叩阙逼宫的雄心壮志?
“曹大人,你想多了。”
刘元斌哈哈笑着,从袖袋中取出圣旨,宣读完,将圣旨往病榻上一放,说:“曹大人,机会难得啊。”
虽然他笑哈哈,但其中威胁之意,曹于汴自然听得出来,一身冷汗一出,病情倒是好了大半。
“刘公公,请转奏陛下,老夫必按所定日期起行。”
见这老头屈服了,刘元斌开始谈正事:“曹大人,那其他大人呢?”
“刘公公放心,一切包在老夫身上。”
经历了这次屈辱,曹于汴相信,那些东林小辈绝不敢忤逆圣意。
刘元斌满意地点点头,挥手让曹于汴家人退出帐篷,吩咐曹变蛟守在门外。
他压低声音道:“曹大人,关外苦寒,又有建奴出没,辽民困苦已久。朝廷欲将辽民暂时安置朝鲜汉城以南,但缺粮食、缺各种物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常年政治争斗,对刘元斌所说,曹于汴岂会不明白?
乾圣所为,自然与士大夫理念相悖。
若是以往在朝堂,他定会侃侃而谈,说什么上国应对属国行怀柔之策,说什么朝鲜乃太祖所定不征之国……
但面对乾圣的实用主义,并且手握军权,他要再敢妄言,恐怕连朝鲜都别想去,会被直接埋在山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