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杨鹤的为人,洪承畴自然明白,他恭恭敬敬地回道:“杨公,为人臣者,当为君王分忧。”
杨鹤闻言,眉头一皱,怒道:“那百姓何辜?”
洪承畴大义凛然道:“总督大人,只要有利于大明,下官定当全力以赴,不惧生死。”
“你……”杨鹤气极,但又不好驳斥。
喘了一会气,待冷静下来,他方说道:“亨九,汝可清楚,圣上安定陕地,是救百姓,而不是简单一杀了之?”
“下官当然清楚。”洪承畴要是想不到这点,他就不是洪承畴了。“但下官以为,为保陕地安宁,这个恶人就让下官来做吧。”
杨鹤摇着头,手点点洪承畴,气极反笑道:“亨九可知,陕人给你起了个什么浑号?”
“洪剃头。”洪承畴神情平淡,对百姓给他起的浑号,一点都没在意。
杨鹤耻笑道:“贴切之极。”
“总督大人,只要陕地之民,闻下官之名而胆怯,起个浑名又有何妨?”
从各部汇报的军情看,陕北一带闻官军而色变,连士绅都纷纷出钱粮劳军,洪承畴认为自己所为,基本达到预期目的。
“那尔可知自己会如何?”
见杨鹤还考自己,洪承畴呵呵一笑道:“想必陕地是不能待了。”
“你认为陛下会放过你?”
洪承畴朝京城方向拱拱手,道:“圣意如何,岂是人臣所可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