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宪章内心不耻,假装颓丧地跌坐回主座,哭着大喊道:“陛下,臣无能,臣无能呐!哇哇哇……”
足足哭了两炷香功夫方止,褚宪章嘶哑着声音,站起来朝众盐商拱手,一脸诚意道:“咱家求各位了……要是盐价再居高不下,陛下非扒了咱家的皮不可。求求各位,拿出你们的盐来,平抑盐价吧。”
“褚公公,不是我等撒谎,是真的没盐啊!”
一位盐商带头,其余盐商跟着纷纷叫苦。
这时,一位小内侍慌张地跑进来,禀报道:“褚公公,孙大人要带兵南下,接管盐场去。”
“这,这,这不是乱弹琴嘛。此时不好言安抚,还要去刺激扬州盐商,他是想让盐价涨上天吗?”
褚宪章撂下众盐商,急得往大堂外跑,正看到孙传庭满脸怒气地带人出衙。
“孙大人,冷静,冷静呐!”褚宪章高喊着追过去。
孙传庭左手提剑,头也没回,右臂一摆,怒吼道:“有什么好冷静的?那些该死的盐商,本官要将他们斩尽杀绝,方解心头之恨!”
“孙大人,这个时节,盐场哪还有盐啊,你去了也是白去。”褚宪章嘴里劝着,拉住孙传庭手臂。
孙传庭手臂用力一甩,不顾褚宪章往后摔去,怒道:“盐场没盐,本官就杀进扬州!”
幸好被小内侍扶住,褚宪章没跌倒。
他顿时气极,朝走出衙门的孙传庭喊道:“孙传庭,要是你敢乱来,咱家定向陛下参你一本!”
“嘿,你个阉货,竟还有脸参本官!”孙传庭止步转身,剑柄指向褚宪章,“褚宪章,你每天待在衙门享乐,对盐价猛涨却束手无策,本官已向陛下参你尸位素餐,等着下诏狱吧。”
褚宪章一愣,随即气急败坏道:“姓孙的,你竟向陛下进谗言,卑鄙,卑鄙!”
孙传庭冷哼一声,没再理会谩骂的褚宪章,转身上了马,下令道:“传本督军令,三千卫队轻装出城,杀奔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