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斗,说句掏心窝子话,真羡慕你那族弟,因祸得福,逃过这一劫。”
范文程脸色陡地一白,低声嘶吼道:“公甫,欲置吾于死地乎?”
宁完我呵呵笑笑道:“宪斗,你说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出卖的?”
是啊,连夫人被人抢走,那位都不闻不问,我一文弱书生,还有什么值得人出卖的?
范文程心中很是悲切,但人心隔肚皮,这话也不敢回。
顿了顿,他出主意道:“公甫,你辽阳不是有庄子嘛,不如将家人送那去。”
“谁知还在不在?”宁完我心里气得很,自己一心一意为建奴卖命,在人家眼里却是命贱如草芥。
随即,起身告辞。
范府管家送宁完我回来,道:“老爷,府中所剩米粮不多,该想想出路了。”
范文程苦笑道:“文言走在前头,老爷我一举一动,大汗都看在眼里,你说还有什么出路可走?”
“可这么饿死,总不是个办法啊。”
管家忧心忡忡,年轻力壮的都去从军,只剩下他这样老弱的,要是划算不到米粮,只有活活饿死。
范文程想了想,道:“要打仗了,你们都跟着老爷去,总会有口饭吃的。”
“那打仗前呢?”
“用不了几天,岳托就会送信回来,仗很快就要打了。”
管家非常无语,一群怕死的人,从来都没像今天这般盼望打仗的。
而此时,岳托已陷入死境。
建奴骄横惯了,一点都没把大明军队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