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戒备,防御阵型!”戎马一生的斐烈伯爵什么阵仗没见过,这六千人的冲锋自然是吓不到他的。
当然,主要是教会军的冲阵气势比起之前的缅因精锐,还是弱了不少。待这些白甲军杀近了,斐烈才发觉这些教会殿守身上装备的白甲可能另有玄机,因为每一个骑手的身形看着都十分笨重,以至于整个部队的冲刺的速度提不上去。
彼一交锋,斐烈伯爵心中越发疑惑,虽说这些教会殿守个个是修为高深的武道,但大多以防御见长,再配以沉重的盔甲,几乎造成不了什么杀伤。所以他一时间也猜不透雷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方才缅因精锐都冲不下来的阵型,换一个不善攻阵的教会军上来,目的是什么?
除开前面的四千教会殿守,后方的两千教会法师对上了费提墨率领的宫廷法师。虽然老费这边人数劣势,但是胜在修为高深,以一千敌两千也能将将打个平手。偶然间也会有魔法打到雅菲后备军的阵地上,但都是减速、迟缓、麻痹这类的魔法,不足以造成什么杀伤。
就这就让斐烈更加诧异了,以他多年的领军经验来看,这支以防御见长的教会军好像是用来拖住自己的,雷萨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两军交手之后,艾尔文也发觉了这些教会殿守并没有展现出多么可观的杀伤力,这些教会法师也没传闻中那么可怕。不过他也没有急着上去作战,而是选择护在斐烈伯爵和奥妮安公主的周身。毕竟现下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这两个人。
当然,方才见到那赤发女子,他不禁心头一软,都没敢直视她的眼神。两人在枕剑会后,就未曾再见过面,而今重逢,却是在两军阵前,各有立场。忆起姑娘柔软的双唇,纵使心中千里烟波,腹内万篇愁词,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敢给。他又想起那日奥妮安在皇宫里问他的问题,该如何自处呢?他自然是希望陛下这一方能赢的,况且,他也没得选。可若是陛下赢了,雷萨一门势必覆灭,想到此处他就不敢再往下想了。
“但凡能找着机会,就带着她一块跑路好了,以我的实力,虽不能改变战局,护她杀出重围应该没什么问题。”艾尔文心想着。他想起那晚岚姻同他说过的话,若是两个人一起扬帆出海,朝起见汪洋,佳人伴美酒,孤帆远影去,功名身后留,想来也是相当快哉,这么一想其实他对于富贵权势也没“那么”在意。
艾尔文这人还是一贯的自我良好,或者说是自以为是,也没问过人家姑娘现在还愿不愿意,甚至已经想着要捆上奥妮安一起,但考虑到奥妮安这要承袭皇位的身份,苦恼这事恐怕没这么容易。若是两位姑娘知道艾尔文此时的脑中所想,又该感叹某人“真是能想”,断然要对他进行一番皮肉折磨了。
他才不会傻到去逼问自己更喜欢那个姑娘呢,说了两个都喜欢,就是两个都喜欢。所以任何一个都值得他以性命相护。他的自私在于只对自己想保护的人倾尽全力,对于凯尔曼国王或雷萨亲王之流的生死,他毫不关心,甚至这场的战争的胜负他都不那么在意。就像他和奥妮安说过的那样,不是他能掌控的东西,他不甚关心。
而战场的上空,凯尔曼望着这些行动笨拙的教会殿守,嘴角尽是嘲讽奚落之意,“怎么感觉希律这支苦心经营的部队没什么战斗力?就这种货色也值得你们藏着掖着?”
对凯尔曼而言,他是不介意南面的战局多拖一会的,因为本来后备军的作用就是牵制住雷萨的缅因精锐。待正面战场解决了庭霄人,再回过头来处理雷萨,这是凯尔曼现下的作战方针。雷萨此时派上了防守见长的教会军,倒是正中他的下怀。
看着凯尔曼脸上的讥嘲,雷萨嘴角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