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间,齐天寿本看得很淡。
但现在他能死么?
他该相信齐宇班接管了云天观之位后,还能让云天观的子弟同先前一般,与世无争地存活下去么?
还是说,齐宇班心中早已没了云天观,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实现其丹道之路,至于云天观的存留与否,对其而言,并不重要?
或是说,狼子野心的幽冥教过河拆桥,他们根本没有将齐宇班算在他们未来的计划之内,眼下不过是在利用齐宇班罢了。
毫无疑问,幽冥教确有可能做出此事!
好在,可怕的人还愿意开口说话。
可怕的人若都不愿用嘴说话的话,那一定会用刀剑说话。
既是如此,他一定得好好把握这说话的机会,只要把话说开了,便能将时间拖长,时间拖得越长,至少目前而言,是有利的。
他可以死,可他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他总得亲眼看看,云天观到底会陷落到哪个地步,他这个观主到底有做得多么失败,下了地府后,他才能给先辈们个交代。
或是心知,大事未成,如此大笑为时过早。
或是愈笑愈伤感,齐宇班并不愿在齐天寿面前表露出一丝愁苦。
就这片刻的功夫,笑声已止。
齐天寿趁机开口道:“看来师弟对我有很深的误解?”
齐宇班冷哼道:“误解?何谈误解?”
齐天寿道:“师弟觉着,我为何要派你去前山?”
齐宇班道:“师兄为何遣我去前山我不明白,我只明白师兄对我心有提防,不论是师兄的云天居或是宝华洞中出了紧急情况,从距离上而言,老三的静逸居离得最近,若单单遣他来援无可厚非,而我那沉心居仅次于老三的静逸居,你若要两个帮手,岂非我俩最为合适?可你竟舍近求远,找了个距离最远的老八来救场,这难道不能说明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