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七章 与花同眠(2 / 4)

轿厢内撤去了座椅,正好能容人站着。

轿中人是个老者,束起灰白长发,身高脸长,气度雍容,穿着宫中侍卫服,手中却是柄出鞘的狭长太刀!

那一计压抑了大半月愤懑、沉淀了大半天杀意、酝酿了大半个时辰内息的风拔斩蕴含着他毕生功力与必杀信念。

一击落空后,老者的目中有茫然,有萧索,有无奈,有不甘。

正当他重整旗鼓,打算冲出轿子与仇敌以死相拼之时,耳中却传来声炸响。

他的双耳登时飙射出两股血注,两眼一黑,脑袋发昏,竟就此一命呜呼!老者死得当少有痛楚。

至少影佛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他看到笑面弥勒踩着“金印”从轿子正上方落下一瞬,老者已毫无知觉地倒下。

接下来轿子四分五裂,“金印”把老者半边脑袋压扁砸碎、血污乱溅,指定比直接昏死过去要痛苦千倍百倍,哪怕也只是短短一瞬。

四个轿夫终于也散开了些。

毕竟那轿子炸毁的威力实在不小。

而轿中人的死状也实在凄惨血腥了些。

啪~啪~啪!当四分五裂的残碎轿子七七八八零落一地,悠扬轻缓的拍掌声环绕于殿宇广场之间。

“好身手!”

于添那高扬柔和的嗓音响起。

复又道:“看来弥勒帮主没把真正的‘者’字印带来?”

笑面弥勒把所谓“金印”从血污中踢出,那方形金块叮叮当当地滚动着绕画出个不规则的血色圆弧,咚隆倒地,现出原形。

那只是块打造成方形的普通金块,如若方才没有与轿子来番亲密激碰,连划痕都不会有,更别说刻有任何图案或文字。

这金块当然不会是“者”字印。

笑面弥勒冲那金块瞥了眼,又看了眼已不成人形的轿中人,缓缓回道:“提督大人与在下见面都这般遮遮掩掩,甚至想栽赃我二人个勾连外贼入宫行刺的大罪,我又何敢把金印带入宫中?”

于添悠悠道:“弥勒帮主此言差矣,咱家要是不诚心又怎会将你二人请入宫中,更为此清退诸多守备?至于反贼,咱家更不知从何说起?”

笑面弥勒道:“红衣教甲堂副堂主宫笃,难道提督大人不识得?”

于添讶异道:“噢,还有这事!咱家只听此人自称宫竹马,善口技,觉得有趣,便请来玩玩,哪知对方竟有这层身份!这么说来弥勒帮主铲除此獠可是大功一件,咱家定为你请功!”

笑面弥勒朝东面一道宫墙拱手道:“那便多谢于提督了。”

于添道:“可惜皇上今日龙体抱恙不便叨扰,而且弥勒帮主也没将金印带来,咱家只能先把二位请出宫了。”

笑面弥勒从黑袍袖中抖出一条红艳艳的丝织手帕,抬手道:“且慢,金印没带,但这条手帕上却有今早刚印上去的‘者’字印图画,于提督不妨看看?”

片刻沉寂之后,于添回道:“既如此,也好。”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如朝阳般从东面宫墙处飘身飞来。

那人头戴金丝笼冠,身着朱凤玄色锦衣,面颊丰润无须,背负双手,笑脸盈盈。

不是权倾朝野的于添于提督,还能是谁?

朝阳升起,赋予万物以生气。

于添一出现,似也重新赋予四个柱子般的轿夫以灵魂。

四个轿夫动了,向着同一个目标发难。

他们也很是识趣,知道自己四人的对手是影佛。

都绕开了笑面弥勒,直朝影佛冲去。

四名轿夫毫不意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身影行动之快如电光石火。

四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呼吸间已封死影佛所有退路,让对方成为笼中困兽。

他们或顶膝,或扫腿,或挥拳,或拍掌。

就算影佛能避开他们第一招,他们还有两招、三招、十八招在等着。

就算影佛能招架住他们一人、两人的攻势,另两人也会让其吃足苦头。

在他们看来影佛今日入了宫,就得变成死佛了。

笑面弥勒只盯着于添来向,对相伴而来的影佛不管不顾。

影佛也好容易才将目光从同一方向收回,挑了挑粗犷的双眉,似对四只扰人看戏的苍蝇颇为厌烦。

双手合十,一触即分。

再分开时,双手已非双手,而是十双手,百双手!合着影佛那黝黑的肤色、怒目金刚般的神情、脑门上似有如无的戒疤以及一身黑袍,瞧来宛若尊千手黑面怒佛!

当先冲拳而来的轿夫被“两只手”拉过身子,拳锋调转向影佛左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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