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后,中心医院高级病房里,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抱着包裹严实的小孩子,男人脸上的笑意泛滥。床上的女人也就着他浅笑,刚生产的女人带着些许虚弱,但在格外明亮的阳光下显得很美丽,孩子的眉眼与女人几分相似,男人更是欢喜得不得了。
门忽的被敲响,一众医生护士进来,先是恭喜,然后就告诉男人“辛先生给孩子取个名字吧”男人回身看看女人,女人若有所思,“叫顾臣吧,辛顾臣”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男人“好,就叫辛顾臣,我的小臣”病房里完全没有医院的气息,更像是一个居家小屋充斥着甜蜜美好。
同所医院的另一间病房里,肚子鼓着的女人安详的躺着,身边的男孩用刀削着苹果,看着女人熟睡,男孩轻轻地摸了一下女人的肚子,“你也觉得我该去看你对不对?”温暖的小手突然感受到女人肚子里传来的震动,惊喜万分,放下苹果,悄声离开。
医院的走廊里,总是比菜市场还热闹,或许这世上去医院的人比买菜的人还要多吧。
他拐进安全出口向上走,愈发安静,他知道楼上是有保安的,所以只好去那里碰碰运气,无人看管,他顺着走廊向里走去。这一层十分安静,静的花开都听得见声音。每个窗台上都摆着盆花,看着不像医院,倒像是供人观赏的花园,没有过浓的消毒水味。
他一间一间的找着,这时,保安发现了,“喂,干什么的?站住,别跑”灵活的绕着走廊跑,可拐进了死路,见旁边的门未锁,他侧身推门而进,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松了口气,保安见人不见了,也就到别处去了。
他慢慢走了进去,听见“小许子,给你姐洗点儿葡萄”心想“小许子,什么鬼呀?”走道玄关,见到床上的人,心头一紧,“怎么是你?”两人异口同声道“我生病了,看不出来吗?”“呵,看的出来”
“你来这干什么?不会是去找姓辛的吧?不对呀,我记得你不是姓南吗?你是他私生子啊?”床上的女孩儿,眼睛灵动的转着“那个,我走错了,我…”“姐,看我买什么了,上回偷着去吃的那家冰激凌哟!”
刚进来的人手里拎着一大盒冰淇淋,看的叫人流口水“哎,你不是那天那个”“南忌”“对对对,就是南忌,你怎么会在这儿呀?”“说来话长,快把冰激凌拿来伺候你姐。”“你不是病人吗?病人不能吃冷饮”
“哇,南大哥,你说得太对了!不过你是来找姓辛的吧,出门左转第四间,人家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呢!”他转身要走,可又转过身来面对两人静静地看着他,“你们的名字是?”“叫他小许子,我叫华瑶恩”“切,别听他的华许”
“谢谢”“没事儿,不过你住哪儿?怎么找你呀?”回身离开,“有缘见”屋里两人干瞪着眼,他离开了,按着华许所说,到了第四间病房,透过门的玻璃看见里面的人,女人在床上,满脸笑容,不像待他那般,看着身旁的男人,水光般的温柔。
他攥紧了拳头,苦笑着,离开了,回到那人多的楼层终于嗅到了人味儿,可充斥在空气中还有浓厚的消毒水味儿。推开妈妈病房的门,屋内两人正说笑着,见到进来的人便问道“阿忌,跑哪儿去了?你妈决定不让我给妹妹起名字,却把重任交给你了。你说她是不很偏心啊!”
“我去楼下逛了逛,不过这名字嘛,我得好好想想”若有所思的表情看在南靖卢眼里,把他气的嘴一瘪“总说不过你俩,等以后女儿来为我出气吧。”三人笑成团,而南忌的心中却有一丝不甘。
第二天早晨,南忌从家里出来去医院,南靖卢叫他带着书架上的那本书,说“你妈现在要胎教妹妹”南忌翻翻书,一些缭乱的书签掉了出来,看样子是小女孩儿写的画的,捡起来夹在书里,便出了门,因为陶敏在医院上班,医院离家很近,几分钟南忌就到了医院。
“妈,这书里夹的是谁的呀?”“我的呀!”“是什么啊?”“诶呀,说了你也不懂”“切,你不说怎么懂”,南忌走到窗边,摆弄着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身上总有种让人伤感的味道。
陶敏说:“女孩最重要的是修身养性,文文静静的诗书气自华,你以后要长得像古时的美女罗敷那样,还要富有文化修养哦!不能像你哥总是伤感”摸着肚子。南忌看着她“妈,你说美女罗敷是谁?”
“是古时的美人,叫秦罗敷,她……”“太好了”“怎么了?”“妹妹出生就叫南敷吧!长成一个美女怎么样?”眼中神采飞扬,陶敏也眼中灵光一闪,“行,就叫南敷,小南敷。快快出生吧!你哥哥给你起的名字哦!小美人”
说完,她便感觉一阵抽痛“啊,这肚子…好痛,阿忌快去叫医生。”“好”迎门撞上了进来的南靖卢“爸,妈妈肚子疼”“啊,一定是早上下床时撞的”南忌来不及多问,连忙向医护室跑去,叫来了一众医护人员。
领头的医生说“这是早产的征兆,快去准备吧,推手术室里去”满是慌乱,南靖卢看见陶敏的样子,自己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而南忌却很淡定地在一旁坐着,好像人物关系颠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