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就是兔子了。
钱,吕冬没有。
今天坐了三趟公交,来回各一趟中巴,买烧饼,加上存自行车,花费7块5。
理发剩下的11块5,只有4块钱了。
明天不顺利,坐车回来的钱都不够。
颇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
吕冬最终决定,骑自行车到东外环车站,那里有存放自行车的地方,然后坐公交去舜山。
不能骑自行车过去,要方便灵活撤退。
再就是那些老东西,同样是兔子。
吕冬去了堂屋,里面有好几样古色古香的东西,高低柜上的仿古青瓷花瓶,太大了,携带不方便,万一有意外,虽然不值钱,但丢掉太可惜。
再往下,玻璃抽拉门后有青瓷碗和盘子,这些是程立峰的表哥搞来的外贸陶瓷,便宜精美结实。
也当了多年饭碗和菜盘子。
吕冬拿了俩碗一个盘子,加上白瓷小碟,找来破布和废棉絮,层层包裹起来,防止碰撞。
接着,看了眼墙上,找到最小泛黄最严重的横轴楷书,摘下来擦掉尘土,卷起来系好。
没用人造革手提包,吕冬找了个初中时的旧书包,放进包好的碗和盘子,再以破衣服填充。
想了想,又找了些纸,按照1元大小,用布层层包好,又拿红绳子绑了一圈,塞进包里。
卷轴有点长,放不进去,干脆找个包袱皮包起来,明天随身携带。
今天没去西市场,吕冬拿出手提包里的黑方便袋,打开一股臭味冲了出来,也就是这两天时常受铁叔熏陶,不然非吐不可。
暴晒的蚂蟥只晒死了,没干透,方便袋捂一天,臭了。
只能扔垃圾桶里,好在可以直接去西市场问。
收拾好,时间已经不早,吕冬早早躺下,但满脑袋都想着明天如何,一时半会睡不着。
翻来覆去好一会,吕冬想通了,这种事除了做好准备,更重要的是随机应变。
实在不行,撤就是了。
第二天,吕冬早早起床,洗漱过后,换上一身白球衣,特地找来家里记电话的本子,将大哥吕春的电话和呼机号牢牢记住。
这是以防万一。
就着咸菜凉水,啃了半块馒头,还不到六点,吕冬背上旧书包,包袱皮绑好横轴,蹬上自行车出发,直奔泉南城区。
这一去,要么变成身家三四位数的有钱人,要么继续当个位数的穷光蛋。
今天天气适合外出,云彩遮住太阳,东北风带来阵阵凉爽。
出村南口,吕冬遇到早起锻炼的铁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