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玄铁矛，劈断石头上的铁链，然后把大石头挪开来，露出完整的骨架。

经过这么多年，石头底下的骨架，已经被压碎了一大片，不过整体上还是完整的。

陈正谦盘腿坐下，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平心静气，脸上一片安详，开始轻声念动经文：“如是我闻。一时婆伽婆，在舍婆提城，祇树给孤独园……佛告须菩提：善哉，善哉！须菩提，如汝所说，如来善护念诸菩萨，善付嘱诸菩萨。汝今谛听，当为汝说。如菩萨大乘中，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应如是住，如是修行，如是降伏其心……”

“佛告须菩提：诸菩萨生如是心，所有一切众生众生所摄，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所有众生界众生所摄，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众生相，即非菩萨。何以故非？须菩提！若菩萨起众生相、人相、寿者相，则不名菩萨……’”

也许真的有效果，陈正谦能够感受到，原本附在尸骨上的那股浓郁的怨气，随着经文的祷念，一丝丝地从骨架上剥离开来，渐渐消散在河水中。

陈正谦心中如湖泊般平静无波，已然沉浸在祷念经文的世界中。

佛经，能够起到宁心静气的效果，能够度化众生。

等到全篇《大伏魔金刚经》念完，他睁开眼睛，已经感受不到那股怨气了。

“已经结束了么？”他低头轻声对自己说。

这个时候，一道阳光穿透江水，投射到江底，正好打在那副骨架上面。原本将近腐朽的骨架，硬是生出一种傥荡敞亮的感觉。

陈正谦站起来，对着骨架默默一礼，然后用江底的泥土，将她覆盖上，垒出一个直径一米多的圆形坟包。

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也不在乎多这一道程序。

等做完这一切，正当他准备离去的时候，突然从远处游过来一群银色的小鱼，围着陈正谦不停地打转，银色的鱼鳞，在阳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