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情况元骁也不知,但他告诉我,宇文嗣武的上司勋卫直长崔家驹知情。”
有知情者就好办,李林甫心中记下了崔家驹这个名字。
他又问道:“还有一个重大事件呢?”
“还有一个重大事件是宇文家族的庄园内存放有大量兵器!”
李林甫精神一振,这个情报有价值,宇文家族是什么人,北周皇族后人,他们私下储藏兵器,麻烦可不是一般大。
“宇文家族有好几个庄园,是哪一个?”
“元骁说是河东临汾那个!”
李林甫沉思片刻,终于想起来了,河东的金鹿庄园,确实是位于临汾。
李邺又小心翼翼道:“祖父,我们是否可以派人去临汾,给庄园里添点什么东西,比如和北周皇族有关的东西。”
李林甫摇了摇头,“你这个建议就叫画蛇添足,圣上了解宇文家族,知道他们不会谋反,连这点知人之明就没有,还会用他为相国?储存兵器肯定是别的原因,可无论如何,储存兵器就是犯忌,犯忌虽然不等于造反,但一样足以让圣上否决宇文靖的升相之路。”
李林甫又对李邺语重心长道:“你要记住了,官场斗争要掌握一个度,要在灰色地带来回摆动,不能过于白,也不能过于黑,一定要给上位者留有余地,不给上位者留余地,那上位者一定会从你的利益中狠狠抠出一块,作为回旋余地,明白了吗?”
“孙儿明白了!”
李林甫笑道:“你真的明白了?那我考考你,孙济良案中,关于你的证据方面,为什么会留下两个重大纰漏?”
李邺略一思索,脑海电光石火般闪过了祖父的话,“难道这就是上位者留下的余地?”
李林甫点点头,“通过这个案子,你要看懂上位者的政治手腕,他只是为了警告我,逼我妥协,所以必须要留下案件回转的余地,同时也留下了杨铦办事不力的把柄。”
李邺长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了,给杨家出谋划策的幕僚,其实早就被上位者控制了,杨家只是上位者的一把刀,他必须要控制好这把刀的力度。”
李林甫竖起大拇指,“能举一反三,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