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李邺的院子里来了一个客人,张均的儿子张岩,他是特地来向李邺道歉。
张岩在太学混得风生水起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的祖父张说是大唐文坛领袖,他的叔父张洎目前也是大唐文坛领袖,大家当然都要巴结他。
张岩着实不想向李邺低头,但他没有办法,父亲已经给他挑明,他如果不向李邺低头,他们整个家族都要向李林甫跪下乞命。
李邺知道他要来,也没有为难他,让几个好友一起招待,给足他面子。
韦颂三人的热情给足了张岩面子,他心中的情绪尽消,抱拳笑道:“我们去喝一杯,我设酒给李老弟道歉!”
众人来到坊内最好的务本大酒楼,这座酒楼是元家产业,价格极贵,但酒菜也最好,整个长安只有两家,平康坊和务本坊各一家。
此时酒楼人很少,没必要去雅室,五人上二楼找个靠窗位子坐下。
“他们家的清酒我最喜欢,叫做玉髓浆,酒保!”
张岩向酒保招招手笑道:“来两壶玉髓浆,要三十年老坛,可别糊弄我!”
别人可能不清楚,韦颂却吓一跳,三十年老坛玉髓浆,那可是元家自酿酒,很少对外出售,就算出售也要百贯钱一壶,这位张公子今天怎么了?
酒保笑道:“怎么敢蒙骗张公子,保证货真价实!”
张岩又笑道:“这里能还吃到正宗的苦泉羊,长安各大酒楼,只有这里是真的!”
“公子说得对,我家东主在同州有牧场,肯定是真的苦泉羊,就是价格贵一点。”
张岩对价格无所谓,笑道:“再来五份烤羊肉,要中等份!”
连李邺也知道,真正的苦泉羊要三百贯钱一只,还是权贵才能吃到,五份烤羊肉就要十斤羊肉,差不多就是一只羊了。
今天张岩是拿出诚意了。
李邺笑道:“张兄的诚意我心领了,咱们还是稍微从简吧!”
“好!咱们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