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摇摇头,“天子发动孙济良案,就是在警告我不准插手他的布局,事实上我已经承诺,不好办啊!”
“但祖父只是承诺不干涉杨国忠入相,并没有答应反对宇文靖,如果宇文靖本身有严重问题,不适合当相国,天子也不能怪罪祖父吧!”
李林甫也觉得孙子有道理,自己并没有阻碍天子任命相国的权力,也没有反对杨国忠入相,只是在第三相上,不认可宇文靖也是自己的相权,天子确实不会在这种旁枝末节上恼怒自己。
李林甫沉思片刻道:“宇文靖很谨慎,他的把柄不容易抓!”
李邺摇摇头道:“宇文靖没问题,不等于他的家人没问题,而且我们不清楚,但一定有人清楚,比如宇文靖的政敌,或者宇文家族的仇人,他们一定知道宇文家族的把柄,祖父想不到是谁吗?”
孙子的一句话倒提醒了李林甫,如果宇文靖入相,最不待见的不是别人,正是宇文家族的世交元氏家族,尤其是千牛卫大将军元素,他一定会极力反对。
原因也很简单,在关陇贵族中,宇文家族百年来一直就是元氏家族的跟班小弟,这么重要的相国之位没有轮到元家,反而给了跟班宇文家族,元家怎么可能接受?
“元家!”李林甫毫不犹豫为孙子指明了方向。
“那孙儿该怎么做?”
李林甫负手走了几步,转身对李邺缓缓道:“官场上的任何权贵高官都有面子和里子,不管它的里子如何血腥肮脏,但面子必须一尘不染,所有朝官都必须伟岸正大,不能有任何道德瑕疵,可如果里子没有兜好,渗出来的血腥把面子染脏了,哪怕此人位居宰相,朝廷也不会允许,三十八郎,你明白祖父的意思吗?”
李邺冷笑道:“比如宇文靖的里子没有兜好!”
李林甫点点头笑道:“行大棋,须从小处着手!”
李邺明白祖父的意思了,宇文靖之事祖父不好出手,就交给自己了,让自己去找宇文靖的里子。
次日一早,李邺来到了高力士府上,今天他将替高力士打一场十强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