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娘点点头,“他今天是穿了一身军服,他说他从军了,来和你告个别,还说他出任郎将。”
“郎将?”
李岱吓了一跳,“郎将最低也是六品,李淮刚从军,怎么可能出任郎将,难道是宇文家族的关系?”
“那肯定是,除了宇文家族,谁还会帮他,你没帮他吧?”
李岱摇摇头,“我可没有这个本事,让他从军就做到郎将,如果是我,我肯定会让他从火长做起,就和当年邺儿一样,我绝不会让他做郎将,不过他是在哪里从军?怎么还需要来告别?”
“他说是在范阳军!”
李岱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颓然倒下,“他他怎么会去范阳军?”
夜渐渐深了,李岱睡不着,在外书房内负手来回踱步。
他今天被明升暗降,从权力极大的户部侍郎,调升为清水衙门的头头,虽然打击有点大,但他也不至于焦虑,不至于忧心忡忡。
他的焦虑和忧心来自于另一个儿子,李淮居然要去范阳从军。
安禄山已经拥兵自立,所有人都知道安禄山迟早要造反,连杨国忠都把安禄山要造反当做口头禅了,虽然让人有点反感,但大家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的儿子李淮居然加入范阳军,他要跟随安禄山造反吗?
李岱简直心烦意乱,他知道这必然是宇文家族安排的,让李淮从军就能成为郎将,他是代表宇文家族从军,这是把自己儿子往火坑里推啊!
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这是刘武通回来了,李岱连忙走出去问道:“找到人了吗?”
他让刘武通去给儿子李淮送一封信,坚决反对他去范阳军,并告诉他安禄山要造反。
刘武通把信还给了李岱,摇摇头道:“他已经走了,和十几个宇文家族子弟一起走的,在城门关闭前出了城,整个宇文府上都没什么人了,他们管家说,宇文家族八成以上的人都去了幽州。”
李岱心如刀绞,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这一刻,他对宇文家族恨之入骨。
次日是休日,一大早,独孤烈夫妇便来到女儿家,来看外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