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才知道,淮儿是半年前成婚的,上门女婿,妻子是范阳卢氏之女,可能是个庶女吧!他现在是蓟县县令,永安坊这个女子是个歌姬,孩子都一岁了,但卢家不容,淮儿没办法,就派人把她送到长安来了。”
裴三娘忽然想到了自己,好像当年自己也是一样的命运,被正妇不容,只好带着儿子在永和坊谋生。
裴三娘想了想道:“家里有监视,确实不能住进来,这样吧!斜对面是阿邺的宅子,就让他们母子住在那里吧!这样照顾也方便。”
李岱眉头一皱,“但那是邺儿的宅子啊!还涉及独孤家,不太妥吧!”
“哎!我说你是死木疙瘩脑袋,一点都没错,难道堂堂的岐王还会住在那座三亩小宅内?门口再挂一个岐王府的牌子?”
李岱自嘲地笑了笑,“这倒也是!”
“什么倒也是,那里面住过七户鄠县的难民,哪里还会有什么讲究,新月肯定不会住那里了,钥匙在我这里,你让老刘替他们母子搬家,还有,蒋姑那边你要多关心关心,别嫌弃人家,人家是为了救你才被刺伤,做人要讲良心。”
李岱大为感动,还是妻子宽容善良,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原本李岱和儿子李淮已经断绝了父子关系,他要当宇文家的儿子,就随他去。
但几个月前他收到了李淮从幽州写来的信,信中对自己少年时的不懂事向父亲道歉,又告诉父亲,自己娶了卢家之女,现在出任蓟县县令。
他现在遇到了难题,恳请父亲帮助,他有一个妾,被卢家不容,但妾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不能赶走,恳请父亲收容,帮忙照顾。
儿子名字叫李桐,正是这个李桐让李岱一下子破防了,哭了一夜,毕竟是父子血脉,哪里那么容易割断,何况自己的孙子叫李桐,这就是李家第三代的木字辈啊!
李岱当即写了一封信,同意接收并照顾孙子。
李岱当然还有他的想法,朝廷是不会放过李淮,他毕竟是安禄山和史思明的官,儿子李淮如果能去陇右,就能安然无恙了,关键是这件事得和邺儿商量,他不能擅自做主,等开春后,他会写一封信给次子李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