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雪庆霄拍案而起,斥道,“让阿凌迎娶南宫敏敏?亏你想得出来!你考虑过阿凌的感受么?他有心悦之人,你是打算拆散他们?”
“有何不可?待时机成熟时,找个由头再让他们合离就是了,阿凌也不会损失什么。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哪里就说得上疯不疯了?至于你说的他心悦之人,你觉得我会同意他们在一起?别忘了,你弟弟是怎么死的。”
“重楼的死根本怪不到莫待身上,是他自己多行不义。我劝过你们无数次,不要做那伤天害理的事,你们就是不听。最后他落得那样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真要说怪谁,那也只能是你!若不是你推波助澜,他怎可能糊涂至此?”
“如果不是莫待,蔷薇的事根本就不会被发现!重楼的死就是莫待一手造成的!我撂句实话给你,有没有南宫敏敏,阿凌都不可能与他牵手白头。因为,从莫待踏上屠魔台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了要离散!”
“难怪你兴师动众地搞那么多花样!我之前还纳闷,以你的城府,怎么会将蔷薇荆棘鞭那么见不光的东西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是不是有什么迫不得已?原来你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说得对,但也不全对。最开始,重楼只是怀疑莫待懂得蔷薇的炼制之法,且极有可能他就是那朵火蔷薇。毕竟,世间只有火蔷薇能解梨花榆火,而莫待几次三番证明,他恰好不那么怕梨花榆火。”方清歌盯着雪庆霄紧锁的眉头,嗤笑道,“怎么,又想起你的老相好了?死心吧!她医术再高也没本事炼制出火蔷薇。就像你说的,她是菩萨心肠,怎么忍心拿活人做实验呢!而想要炼制出火蔷薇,必须得经历千万次实验,没有数万人命为代价是不能成事的。”
雪庆霄被恶心到了:“你真是太无耻、太没人性了!”
“只有摒弃了七情六欲的人才能得道成仙,没人性不是很正常么?你是在夸我?”方清歌面不改色,很是无所谓地道,“说回正题。原本我只是想弄清楚莫待、魔族、蔷薇花信号弹和蔷薇荆棘鞭之间的关系,谨防他包藏祸心,危害仙界。奈何那厮抵死不肯说实话,我不想白白放弃这么好可以大做文章的机会,便借口神隐族的人使用的是魔族术法,说他与魔族勾结,逼他上屠魔台,从而离间他与阿凌的感情。”回想起屠魔台事件的种种,方清歌没有悔意,只有得意,得意于自己的精明算计,得意于自己的精准打击。“我很了解阿凌,他对魔族厌之入骨,必定不愿莫待与之为伍,他会按照我的意思要莫待说出他们的藏身地点。当然了,我也了解莫待,他是一个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绝对不会干那背信弃义之事。一个苦苦追问,一个闭口不答,他俩一准杠上。只要杠上了,以他俩的脾气,注定是个死结。死结难解,感情自然就会有嫌隙。有了嫌隙,我就有办法让阿凌舍莫待而选别人。”
“你……你太可怕了!莫待规规矩矩的修仙问道,从未有越矩犯上的行为,你为什么容不下他?难道就因为他拿着灵犀?”
“灵犀?一个死人的东西也值得我费心思?是我早就对阿凌的婚事有了安排,我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儿女婚姻,父母做主,乃天经地义的事,我又没有逾越。”方清歌弹了弹指甲,像弹去看不见的令她生厌的腌臜东西,“我允许他与莫待谈情说爱,给日子添点色彩,但绝不允许他们谈婚论嫁!”
“你时常指责我放不下过去,不肯着眼未来,可是你却对一个跟我们的过去毫不相干的孩子咄咄相逼;你口口声声标榜自己仁慈宽仁,母爱无边,却只想着利用孩子们的婚姻为自己牟取利益,从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方清歌,你还能再虚伪点么?”
“虚伪?呵,那只是你一个人的看法而已。我把这件事告诉小千的时候,她可佩服我得很。”方清歌换了一支钗,绾了个随意舒适的发髻。“还有,我很不喜欢玥儿收他做关门弟子。你几时见过玥儿对徒弟那么上心?事事迁就也就罢了,还亲自教授,指导他剑法。太过偏爱一个俗家弟子,可不是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