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二娘以手为扇，边走边扇风：“教主是明白人，肯定要问我夫妻二人为何要找上你，对不对？妾身愿意告诉教主缘由：被你杀死的石中堂石掌门，是我家老鬼的师父。我俩是来寻仇的。”

师父？李晚煕盯着阴魂看了半晌，惊道：“你是李响？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如果诈死也算死的话，我确实已经死了。”阴魂边说边拔剑在手，“无影门与天极教并无仇怨，你为何要对我师父下毒手？”

“为了木兰策。”李晚煕又挥了挥衣袖，似乎想赶走周围浓烈的酒味，“你是不是很敬重你师父？在你心里，他英勇神武，白璧无瑕，堪为武林楷模。可你知道他暗地里为谁卖命，又干过多么肮脏的勾当么？”

“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不管我师父是十恶不赦的杀人狂还是泯灭人性的食人魔，他从不曾有半分对不起我的地方。无论他做过什么，在别人眼中有多面目可憎，对我来说，他如父如母，是山一样的存在！一句话，他犯下的罪孽他自己偿还，该我尽的责任我也不会推却。”

“哈哈哈……想不到啊想不到，臭名昭著的阴魂竟是个有情有义的。看来石中堂那般维护你也不是没道理。”李晚煕将剩下的老鼠肉放进嘴里嚼着，表情十分享受。

“徒弟维护师父，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

李晚熙冷笑两声：“天经地义？天经地义可不是你这么用的。知道十二龙卫么？”

“我需要知道么？”

“必须知道！十二龙卫是一个专门为圣上做事的死士组织，你师父也是其中之一。还记得被莫待拧了脑袋的燕双飞么？他也是龙卫。他之所以会杀那个叫吴忧的小孩，根本原因是吴忧偷了不该偷的东西。跟吴忧讨东西的那天，你师父去了；火烧窝棚区的那天晚上，你师父也去了。火，是他点的；人，他也没少杀。”

“不可能！我师父干不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休想毁他清白名声！”

“瞧瞧，刚才还说不在乎你师父是什么样的人，转眼就不敢承认他犯下的罪恶了。人呐，太虚伪，太善变，太难心口如一了！我李晚熙虽然坏，但还不屑诬蔑一个死人。你一定要相信，为了保护无影门的利益，为了让无影门在江湖上有一席之地，你师父在执行命令时一向比我还忠心还下得去手。当然，忠心是好事。如果他一直这么忠心也不会有问题，可惜，他明明知道木兰策的下落却死不吐口，还想着退隐江湖，一走了之。有好处就伸手，没好处就往后缩。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杀他是奉皇命。”

“如此说来，你也是十二龙卫的人了？”

“我是龙卫的首领，就好比十三公子之于十二月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