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顾君师认真地看着他,那一双如渊漆黑的眸子仿佛只容得下他一人:“我若有一日杀你,必然是我爱上了你。”
所以……之前的那些她,都是因为爱上了他才杀他的?!
这是个什么狗屁道理?!
这么说来,这一次他重生回来,她不杀他并非侥幸或者另的意图,而是因为她还没有爱上他?
“可是……为什么?”他眼一红,用快要哭了的眼神看着她。
这一切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爱上他,他就必须得死?
六绛浮生不懂,他只觉得这个理由既荒谬又可笑。
但这一次顾君师却没有回答,她静静地注视他良久,继续牵起他:“走吧。”
而这一路上两人就像冷战了一样,彼此揣怀着隔阂不再交谈,只是一双相握的手好像忘了,始终没有分开。
他们走到荷塘的青石桥前,细细柔柔的烟雨经风送如织如雾,池塘中,柳影摇曳,临风起舞,果然有一个人等在那里,只是这人的等法有些与众不同。
他身形矮瘦干瘪,穿了一件过于宽大的蓝染白襟道袍,盘腿坐在青石桥那窄细的栏杆上,头上戴了一顶斗笠,撑着下巴咬着根干草百般无聊阖目养神,风雨飘摇,却吹至他周身而止歇,再像一阵轻雾一般蒸发散了。
仅凭这一手,便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个世外高人。
“是他?”顾君师问。
六绛浮生:“是他。”
她颔首,本想上前,可忽然她想了一下,便让小娇夫先去:“你去问问他。”
“问什么?”
“问清楚他的身份,还有他知道的关于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