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蕤不偏不倚地将那一天发生的事情给六绛浮生与梓滢讲一遍。
六绛浮生如一座冰雕似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缄默听她说完。
所以……那时候,她对于他坠崖时的无动于衷,是因为被邪祟附身了,她身不由己?
虽然心底有一道清明的声音在嗤笑他的痴心妄想,可他偏偏更愿意听信那昏聩的一面之辞。
梓滢听完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一时又想不问题在哪里,这时她忽然又想起一个没看见的人:“鬼婴师侄呢?”
一个精英弟子钻出脑袋,回道:“他跟我们在撤退时,中途走散了,不过他有用玉牌传讯过来,说会很快赶过来跟我们汇合。”
梓滢愣了一下。
失散?
他独自去了哪?
六绛浮生得知了一切的前因后果,沉凝着清穠冷烨面容,转身欲走。
九隶长老咬牙:“站住,你要去哪里?”
他现在如无耳无嘴,不闻不答,步履如刻刀锋一般勇往无前。
九隶长老见他如此目无尊长,心底恼怒,却也担忧他一头鲁莽去单刀赴会。
他一手抓去,一道青色灵光化为一座光柱牢笼,六绛浮生却反手一剑,华光霜绽,光笼霎那间破碎,他偏过矜贵汹涌的眸子。
“她的生死,你们可以不在意,但谁要阻我寻她……”
黑魆魆的瞳仁,那里面徒然苏醒着一头穷凶恶兽,铮亮得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