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雅看了一眼哭闹的夏清荷,揉了揉眉心:“我知道又如何,可你也听见了,吴大夫说母亲不行了,让我们办后事。而且……”
说到这里夏清雅看了一眼夏清荷,就跟在看蠢货一样,压低了嗓子,“若是让夏阮身边的丫鬟给母亲扶脉,到时候母亲出了事,我们可以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在夏阮的身上。你怎么就不动脑子想想,若是我们听了吴大夫的话给母亲准备了后事,父亲回来会怎么对我们,你不是不知道吧?父亲一直就想要一个儿子,可惜我们……”
夏清雅没有将接下去的话说话,因为她不敢说出这个事实。
外面的人皆以为她和夏清荷锦衣玉食,其实却不是这样的。父亲从未对她们关心过,平日里看起来对她们照顾有加,可实际上——
夏清雅和夏清荷都知道,父亲在外面有了外室,无非就是想要一个儿子。可母亲过于强势,这些年来不肯让父亲娶妾。父亲虽然不情愿,但是不得不听母亲的话,因为赵家的地位太高了,不是父亲能撼动半分的。
所以夏清雅在听到自己要嫁给赵南柯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欣喜了,在夏清雅的眼里,赵家随便拔一根毛都比夏家强。尤其是赵南柯如今是赵家的独孙,外祖父一直将赵南柯当做宝贝,连宋家老爷子,也时常来看赵南柯。
夏清雅明白,来日赵家的家产必定都是赵南柯的。
她只要嫁给赵南柯,那么还怕自己没有威风的一日吗?
只是最近赵南柯似乎在婉拒这门亲事,夏清雅明白,若是母亲死了,这亲事就彻底的泡汤了。而且她还要守孝三年……
三年,她都要熬成老姑娘了。
所以母亲不能死,她还未得到荣华富贵,她还要做赵家未来的主母——
院子里的秋菊早已枯萎,残破的丢在角落里,发出腐臭的气味,却没有一个人看见。
此时夏阮从屋子内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可这样的笑,却让夏清雅和夏清荷觉得毛骨悚然。
这个样子的笑,哪里有平日里的半分纯善。
夏清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疾步走了夏阮的面前,紧紧地撰住衣袂:“三堂妹,我母亲的病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