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行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啊,太可爱了,我就是忍不住自己的冲动。”
她小声抓狂了一下,又抬起头问:“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才下班?好辛苦啊。”
“还好。”张怀信不自然地抓了两下头发,说,“有个客户比较难缠,耽误了,不过现在行业内卷很严重,加班都是常有的事。”
“你做警察也很辛苦啊,这么晚了还来轮岗。”
杜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笑着说:“还好吧,来轮岗顶多是困一些、累一些。不轮岗的,像我师父,就还在纠结你们公司楼下的那个案子。”
张怀信疑惑道:“那个不是定为悬案了吗?怎么还要查?”
“悬案又不是放弃侦查的借口。”杜若努力板着脸说,“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任何人都没有权利,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
“虽然看起来很诡异,不符合常理。但总归是人为的,无论有多难查,我们都一定不会放过凶手的!”
她忽然正义凛然的样子,让张怀信有些无语。
“刚才你自己不是还在庆幸没去查案子吗?”
这姑娘难道是有什么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吗?
杜若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案子还是想查的,但今晚不想去,太可怕了。”
“今晚师父他们和法医一起去研究死者的尸体了,场面肯定很血腥。”
简简单单一句话,又让张怀信想起了在公司楼下看到的那个场景,胃里不由得开始翻江倒海。
他抬手蹭了蹭鼻子,揶揄道:“都过去那么久了,尸体还没腐烂呢?怎么才开始研究?”
杜若向他走近了一步,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她神神秘秘地说:“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哦,她的尸体一直都没有腐烂。”
张怀信不自觉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嗯,要是冻在冰柜里,没腐烂也……正常吧。”
“不是的。”杜若着急地解释说,“是尸体解剖之后,发现她虽然已经脑死亡,但心脏还是在跳动的。”
她说着,还抬起手,放在面前,做出一张一合的样子,模拟心脏的收缩。
明明是在夏天,听了这话,却似有一股冷气,顺着脚底直升至颅顶。
头皮发麻,寒毛直竖,一滴冷汗顺着头发滑进脖颈,冰凉一片。
不等张怀信继续发问,警车边的另一个警察冲着杜若大喊:“工作时间,你干什么呢!谈情说爱也给我憋到下班再说!不然回去我就告诉师父,你不好好工作!”
对方把“谈情说爱”这四个字咬得很重,杜若脸颊一红,却没有反驳。
她冲着同事大喊了一句“就来!”随后小声说:“那我先走了,你早点回家,对了,今天告诉你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哦!”
张怀信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自然地回答:“嗯、好,你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