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场里,几个穷苦的老人佝偻着脊背,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将废旧的纸盒和破铜瓦片放在大秤上。
忙碌的同时,他们浑浊的目光,还不忘时不时看向少年哭到抖动的肩膀。
场地中间,刘行亮的双手早已被冻的通红。
他不懂,为什么有的人生下来就会很幸福,可他却像是活在沼泽泥潭中。
从有记忆开始,他的父亲就爱吃饭时喝几口,等他长大了些,家里开了间修理电器的商铺,条件好很多了,他的爸爸就由喝小酒变成喝大酒。
喝多了,曾顺手拿起烟灰缸砸他的头,一巴掌打的他鼻血直流,过后说喝失忆了也是常事儿。
那时候,他要是反抗,动不动就让他跪下,骂他是不孝子。
所以从小学六年级开始,到父母离婚前,他甚至能总结出来,挨揍时,最不疼的是拖鞋、然后是手。
木衣架,那木衣架挨一顿暴揍时能一次打断三根,蘸着水的毛巾抽起来带风声。
还有筷子,筷子不太疼,但他觉得那很侮辱人,因为那让他只想扒饭不想再伸手夹菜了,最后才是皮带。
他想,他要是跟别人说,不知道的一定以为他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其实从没有过。
只是父亲不懂爱装懂,他稍微反驳两句,或者干脆不需要理由,那位父亲大人只要心情不好,那就是谩骂、满口脏话、动手。